白若年腿軟得几乎站不住,膝盖微微打着颤,手指无意识地抠住身后的墙,指节泛白。他仰着脸,湿漉漉的蓝眼睛对上陆明烬那双暗沉的银瞳——那里面的血色比平时更浓,像是暴风雨前的暗涌,危险又压抑。
“是要先包扎吗,还是先洗澡先休息一会儿也行”
白若年颤着嗓子,为了保持清醒,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主人需要他!
他不要主人难过。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可是,白若年是只猫,从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他没伺候过人。
当猫的时候,他只会懒洋洋地趴在陆明烬的军裝上打滚,等着alpha给他梳毛、喂零食,甚至还要挑三拣四,只吃猫罐头,喝水要陆明烬杯子里的水。哪怕是成人之后,也只给陆明烬系过扣子,那还是羊奶換的。
居高临下的alpha呼吸灼热且粗重,白若年咬了咬下唇,试探性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陆明烬的袖口,沾了满手血。白若年鼻子不知道为什么酸酸的,“你、你先别动”
他声音小小的,像是怕惊扰到什么,手指缩了回去。
陆明烬没动,只是眸色更深,呼吸更沉,仿佛胸腔里困着一头即将破笼而出的凶兽。
他快要把持不住了。
今天傻逼了,不应该这么着急回来找他的猫。
他的猫。。。
现在是个oga。。。
而白若年此刻像是完全不知道危险一样,保持着猫咪的天性,蹭着自己主人,完全不知道这就是在悬崖边上跳绳。
此刻白若年鼻尖几乎贴上alpha的胸口,alpha的心脏砰砰得在跳。
他以为是受伤的缘故。
“我、我先帮你換身衣服”
他结结巴巴的,手指发抖,却还是固执地继续动作,笨拙地去解陆明烬的军裝扣子。
第一顆,解开了。
第二顆,手指打滑,没成功。
第三颗
白若年一边解还一边皱鼻子,血腥味好重,脸也跟着白,他的主人这是流了多少血啊正想着,指尖突然被攥住。
陆明烬的手掌滚烫,牢牢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白若年吃痛地“嘶”了一声,却没挣扎,只是仰着脸,茫然又委屈地看着他。
“别”
真的别
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
oga软软的手被捏在陆明烬带着薄茧的手心里,血迹被揉开铺展开进两个人的皮肤,陆明烬看着oga,后者被攥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在锲而不舍解他的扣子。
奈何白若年是真不会解扣子
手在他身上不老实得乱爬,一个扣子没解开反而弄得他心里发痒,猫咪挨得很近。
都说猫的第六感强。
完全没有危机意识,一味的蹭蹭贴贴,满屋血腥和硝烟味,一个濒临失控的alpha把他抵在墙角,他却自顾自给人解扣子。
少年的外表,猫一样肆无忌惮的本性。
完全不知道,面前的alpha能生吃了他。
白若年当然没这个觉悟。
主人一叫他小白,他自己就又变回了那个喜欢蹭蹭贴贴的猫猫。
哪有主人吃自家小猫的。
不过看眼前陆明烬那几乎野兽一样的瞳孔,他还是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避开眼神,窸窸窣窣要解开他的衣领扣子,他好热,主人肯定也热。
给主人解扣子,帮他降温。
他就这么锲而不舍得和陆明烬的军装扣子做搏斗。
潜意识里,他觉得解开了扣子,清理了伤口,一切就会好。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觉得很无力。
然而即使这小小的希望,也没能实现,alpha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呼吸喷在他的颈窝,又痒又烫。
陆明烬此刻已悄无声息贴近他的耳畔,指腹重重碾过白若年的唇,力道大得几乎要揉碎那抹柔软的唇瓣,手也跟着攀上白若年的后颈,oga随之颤抖了一下。
陆明烬伸手扣住白若年的后颈,将人狠狠按进怀里。
白若年几乎站立不住,他怔怔看着主人,他颤颤巍巍推了陆明烬一下,没推动,人反而抵了上来。
白若年闭了闭眼,这下他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主人不要包扎,不要换衣服。
白若年,
头一次,
想学做人。
而不是个只会蹭蹭贴贴喜欢打架的猫。
他突然想起唯一上过的一堂课,是刚匹配后林而给他讲过的,一点点生理知识。
就听了个一半。
说是好像蹭蹭腺体也会好一点?
大概?
白若年小口喘息,抖了抖攥得发红的手腕,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伴随着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