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非昨就窝在镜头之外的一张单人沙发里,身上还是温瑾的衬衫,但这次温瑾好歹给她穿了条宽松的长裤,裤脚折了几道挽起,看起来带着些松弛的不羁感。
她看似百无聊赖地玩着平板,但眼角余光却始终锁在温瑾身上。
会议进行到关键处,一位海外高管正在陈述季度战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就在这时,景非昨忽然无声地笑了。她放下手机,赤着脚,幽灵一样飘到温瑾身边,蹲下,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手中那个遥控器的开关。
温瑾正在记着笔记的手猛地一顿。
她的脊背瞬间绷得笔直,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呼吸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好在常年练就的惊人自制力让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甚至没有看向罪魁祸首,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屏幕上,只是把下颌线绷得很紧。
屏幕里的高管毫无察觉,继续侃侃而谈。
景非昨看着因为必须极度隐忍而显得更加凌厉冷峻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兴奋的光。
她开始玩心大起。
温瑾的注意力被彻底撕裂了。
一边是需要她绝对清醒的大脑和精准的判断的会议;另一边是由她最在意的人亲手操控的一波波难以言喻的刺激和干扰。她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才能维持住面部表情的平静,才能让她的发言听起来依旧逻辑严密,无懈可击。
这是一场由她主动提议的甜蜜的酷刑。
景非昨甚至变本加厉,她伸出手,轻轻划过温瑾紧绷的小腿。
温瑾猛地吸了一口气,差点破功。她终于垂下视线,飞快地瞥了眼蹲在她脚边的人。
这人正仰头看着她,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她空着的那只手悄然垂下,精准地抓住了景非昨作乱的手,用力握紧。
然后,温瑾抬起头,重新看向屏幕,打断了那位高管的陈述:“抱歉,请重复一下第三季度的现金流预测。”
她竟然完美地接上了会议节奏,甚至指出了对方汇报中的细节。
高管不疑有他,开始重复。
景非昨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温瑾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如此游刃有余。她撇撇嘴,觉得有点无趣,又想伸手去拿遥控器。
温瑾却仿佛手上长眼,握着她的那只手稍稍用力,将她拉得更近,让她无法再乱动。她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手紧紧攥着景非昨,另一只手操作电脑,继续主持会议。
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需要刻意控制才能保持平稳。
但她的嘴角,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竟然勾起了一抹弧度。
……
会议结束后,那些或严肃或暧昧的气氛也逐渐消散,景非昨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温瑾一眼,便转身出去洗澡了。
书房里只剩下温瑾在复盘这场会议。
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视线才终于聚焦,偶尔敲击键盘的声响如同的雨后树叶托不住的水珠滴落,在静谧的空间毫无规律地荡开。
忽然,腿上一沉。
她敲击键盘的手指骤然停顿。
景非昨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极其自然地将头枕在了她的腿上。她甚至没有睁眼,只是用毛茸茸的发顶在温瑾大腿上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那细微的摩擦感,顷刻间击穿了温瑾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专注。
所有冰冷的数据瞬间蒸发,取而代之的是腿上不容忽视的重量,以及那一下下若有似无、却足以燎原的蹭动。
一股火气混杂着别样的情愫,从小腹猛地窜起,直冲头顶,温瑾垂下眼眸,视线落在那个扰乱她心神根源的罪魁祸首身上。
她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带着一点点危险的警告:“宝贝,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话语问出,却没有得到任何预想中带着狡黠或挑衅的回应。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枕在她腿上的人,呼吸不知何时已变得均匀绵长,竟是在这短暂的骚扰后,毫无防备地陷入了沉睡。
刹那间,温瑾心头那把被撩起的火,被一种更绵长的情绪彻底扑灭。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那些被打断的工作、被挑起的欲望,在这一刻都显得无足轻重。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向后靠去,将身体的重量完全交给沙发背,为自己找到一个能永恒维持下去的姿势,确保腿上的人能睡得更安稳。
一只手轻轻落在景非昨散开的长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温瑾的视线久久流连在那片唇上,回忆起它的温度、它的触感、它带来的战栗与痛苦,心下便是一片滚烫的潮湿。
接着,她的目光向下,落在对方脆弱的脖颈。
景非昨的头微微偏向一侧,使得那段优美的线条完全暴露在温瑾的视线里。温瑾忽然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渴望——她想用指尖去感受那脉搏的跳动,想用嘴唇去触摸那细腻的肌肤,确认这份鲜活的生命正安然存在于她的领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