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让组委会专门安排了车呢。”景非昨选了件炭灰色小马甲,领口只缀一枚素银胸针,看起来干练又飒爽,她转过身,问温瑾,“好看吗?”
“好看。”温瑾抿唇,“当时说要重新定制一套,没想到陈师傅都给自己放假了。”
景非昨意有所指:“希望温总也要向陈师傅学习。”
温瑾失笑,走上前刮了刮她的鼻子:“太清闲要被你烦,太忙也要被你嫌弃。”
景非昨弯起眼睛。
两个人最后还是没有坐上同一辆车,景非昨比温瑾先出发,自然也先她一步到。
宴会厅流光溢彩,景非昨充分吸取上次温氏年会的经验教训,刻意避开了人群。
但却仍有人找上她。
“景小姐!”她被一个胖硕的男人拦住,对方热情得过分,“久仰久仰!我是宏基建设的刘董,上回在温董办公室见过您的画,真是惊为天人啊!”
景非昨皱眉:“你认错了,温瑾办公室没有我的画。”
“哎呀都一样!”刘董大手一挥,“您今天拍卖的作品是哪幅啊?刘某人可是志在必得呢!”
景非昨深吸一口气,说了句“抱歉”便快步甩开对方。
可烦心事还没完。
“景小姐!”一个大亨端着酒杯过来,“温董没一起来?听说她最近收藏了你不少画啊?”
景非昨笑意消失:“温瑾只是众多收藏者之一。”
对方恍然大悟般点头:“明白明白,避嫌嘛!”
还没等她开口,又有人插话。
“要我说,景小姐最大的作品不就是温董本人?”众人哄笑中,那人挤挤眼,语气倒是十分羡慕又真挚,“能把冰山劈开的人,可比画家厉害多了!”
景非昨也朝他挤眼,语气讽刺:“你最大的作品应该是你那张嘴,说出的话完全可以脱离大脑的控制。”
她没看那人的反应,直接走开了。
直到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景非昨才呼出一口气。
她的心绪有些复杂。最近一共也就出席了两次宴会,每一次的处境好像都格外狼狈。
不知不觉间,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和温瑾的捆绑已经那么深刻了。
在温氏年会上,景非昨还能暂且说服自己那本来就是温瑾的主场,并不介意作为后者的陪衬。
但如今,情况变得不一样了,这不是温氏的晚宴,可大家谈起她的画,依旧不是“这幅画值得收藏”,而是“买来送给温董当人情正好”,好似她的画作不过是这些人递给温瑾的名片。
温氏年会时,她可以不甚在意别人的刁难,而现在,景非昨的脸色有些苍白。
“景小姐!”又一道问候声响起,景非昨身躯一震,她今天真的不太想听到“景小姐”这三个字了。
那人继续:“久仰!您在国外博览会的《冰蚀》系列令我印象深刻,色彩运用得太精彩了,没想到这次在国内能见到您。”
这才是景非昨熟悉的寒暄,她总算露出一个笑容。
然而对方紧接着压低声音:“听说您和温董相熟……”
“不熟。”景非昨还苍白着的脸又一黑,“拍卖快开始了,准备入座吧。”
景非昨和温瑾因为身份的不同被安排在了不同的位置,前者在底下前排的席位,而后者在二楼包厢。
展品被拍卖得很快,为了博出名气也好、为了慈善做贡献也好,每个人都在为这个儿童基金会添砖加瓦着,景非昨莫名松了口气。
她的画作是倒数第五件拍品。这是那次欧洲年展回来以后她一直在创作的一幅作品,虽然当时画作的进展不快,但每一笔都用极了心思。
她听见主持人介绍:“作品名叫《绽于隘口》,灵感来源于真实的纪录片《女校》。”
主持人轻飘飘带过创作背景,最后着重强调,“这幅作品由温瑾女士的挚友、著名艺术家景非昨捐赠,起拍价格200万。”
景非昨闭了闭眼,她好像明白为什么会邀请自己作为特别嘉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