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委屈更甚。
常府大门前,只拎着两条咸鱼的高洛书大摇大摆地登门,但见门口停靠的马车有些眼熟,便多看了几眼。
见驾车的是六安,心中立刻有了底,扬声大喊:“江珂玉!”
过了片刻,车窗的帘子被掀开一角,露出江珂玉冷漠的半张脸。
“你这是刚来还是要走?”高洛书乐呵呵地走近。
江珂玉言简意赅,“走。”
“怎么这就走了?不是还没到饭点吗?”
“你管我。”江珂玉撂了帘子,懒得再与他掰扯,“六安,回府。”
六安闻言立刻驱马。
“欸欸?”高洛书诧异地跟着马车跑了两步,“跑那么快干嘛?”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咸鱼,嘴里嘀咕:“又不跟你借钱。”
江珂玉已经听不着他的诽谤,看向自己正靠着车壁休憩、好像陷入阴霾的妻子,心中好似被针扎一般疼了一瞬。
“没事了。”他安慰道,“我们马上就回家了。”
宋宝媛半睁着眼,眉睫忽闪,不敢抬头看他,“对不起。”
她声音低低的,“我好像……让你也丢了颜面。”
“胡说什么呢。”江珂玉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的掌心,叠在她的手背上,意图以此来安抚她的情绪,“是我不好才对,我应该早些出现在你身边。”
宋宝媛无心为自己辩解,但……又执拗,“承承不会跟我说谎的,肯定不是他做的。”
江珂玉怔愣片刻,有些无奈,“你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当时的情况,有事实,有佐证,谁也分说不清楚。你是他亲娘自然相信他,可旁人却很难做到,甚至,还会误解你。”
佐证,盛绮音的话吗?宋宝媛一个字都不信。
但在承承和盛绮音之间,任何人都会倾向于相信后者。
宋宝媛再次感到了无力,因为她知道,眼前的夫君,也会相信后者。
连自己的爹爹都不信,旁人又怎会相信呢?
宋宝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一时竟不知,该先心疼承承,还是先为自己难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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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眩晕
城南的盛府,是人尽皆知的书香世家。
府宅久远,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有着岁月的痕迹。
静谧的祠堂中,盛绮音独自坐在香案前的软垫上,神色不愉,又心事重重。
“咳咳!”
她循声看去,守在门口的丫头正在朝她用力摆手。她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跪上软垫,挺直腰身。
没过多久,她的祖父和父亲,也就是桃李满天下的盛老盛明彰和盛家大老爷盛从禹一同走进了祠堂。
“绮音见过祖父、父亲,跪拜祖宗不便行礼,还望祖父、父亲见谅。”
盛明彰听她的语气,便知她心中不满,但仍问道:“你可知错?”
“绮音不过是受邀去参加了常府的乔迁宴,回来便被罚跪在这里,也没人与我说话,实在不知错在哪里。”
她说得不卑不亢,却让盛明彰更加恼火,“你就这么确信,没人亲眼瞧见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玩的小把戏吗?”
盛绮音骤然脸色煞白。
“不过因为你是盛府的孙女,因为要给你祖父我留颜面,才没叫人拆穿罢了!”盛明彰说着背过身去,显然被气得不轻。
“父亲息怒,身体要紧。”盛从禹上前安抚,又回头不解问:“你个丫头,还不认错?还不给你祖父道歉?你无缘无故去针对一个小孩子作甚?”
盛绮音紧咬嘴唇,没有出声。
盛明彰轻哼,“她哪里是针对人家孩子,她针对的是人家母亲!”
他摇了摇头,似乎痛心,“如此在人前使手段,耍心机,平日里你爹娘,还有你祖父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盛绮音仰头,理直气壮道,“我知道我很幼稚,可她仗着爹要死了就抢我姻缘,夺我夫婿,她难道不比我下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