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廷议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掌心，视线像是粘在了林葑的身上。

林葑眸底闪过丝晦暗，单手推了推桌边的笔记本，而后一个用力，扯出对方的手。

程廷议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抓紧沙发背，防止自己跌落，左腿垂落在地上。

青筋紧绷，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林葑弯了弯唇，瞧着程廷议也不说话。

空气像是炸开了一般。

程廷议本就长在林葑审美点上。所以，程廷议那暧昧似的动作，放在他身上，他不可能毫无波澜。

微微启唇，林葑另一手探向对方蠢蠢欲动的家伙。

触碰的那一瞬，程廷议整个人瞳孔放大，身体紧绷，紧握沙发的手发力，他颤巍巍的脱口，“先，先生。”

这种感觉对于十八岁的程廷议太过于陌生，即使，他感觉身体好似很熟悉。

但，到底在什么时候感受过呢？

程廷议思索着，可脑袋里一片空白。

林葑掀起眼皮，瞧着程廷议走神的样子，手里的动作停顿住，腔调慵懒恢复道：“嗯。”

明明搁着衣物，但那温热的手指却像是一层纱，对方不动了，那块像是着了火一样，炙热起来。

心里像是爬过毛毛虫，浑身不对劲。

那被压在脸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起来。

林葑感受到手上被握住，看了过去，他的手被程廷议完全包裹住。

呼吸间，气息交融在一起。

良久，他出声，“程廷议，想要吗？”

程廷议脑子一片浆糊，要？要什么？

他迷茫看了过去，对视上林葑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混浊的脑子清醒了不少。缓缓地，视线下移，而后像是粘在了对方的嘴唇上，程廷议失神地看着。

红润，轻张。

很涩。

程廷议脑袋发懵，而后脑海里模模糊糊出现出一个场景，林葑居高临下，黑暗里，他的半张脸隐匿在月光里，随着轻喘，舌尖隐隐约约的藏匿在齿贝后，蜿蜒而下的汗珠坠落，落在了他身下的那副躯体上。

像是一滴滚烫的热水，砸落在上面，引起阵阵颤抖。

那个人……是谁了？

意识不清间，程廷议竟觉得自己腹部左侧的那块皮肤灼烫起来。

“先生……我头疼。”

这是他的记忆吗？

应该是吧，不然为什么会有林葑，那副场景显然不是单纯的“交谈”。

他……在下，先生在上。

那么他……是受？

腹部下的燥热冲动还没有散去，脑袋里的场景模糊不清，隐隐约约有些刺痛，像是什么东西要冲了出来。

程廷议双眉紧蹙，脸上的羞赧散去，一脸难受。

林葑把手抽出来，俯身，双手搭在程廷议的脑袋，碾磨着程廷议太阳穴，“想起什么来了？”

程廷议下意识想要问他俩上下问题，但到嘴的话被他咽了下去。

不能问。

记忆还没恢复就先想起来同林葑做｜爱的场面，太涩了。

他其实还要脸的。

程廷议信口捏造，“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你，你在同我说话。”

林葑指尖一顿，他同程廷议说话的场景？

回想起来，好像只有在递出一纸合约时说的话最多，至于其他时候，一个短信，对方就回到别墅等着他，而他下班后，对方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和他，只有上床才见面。

而床上，程廷议只会哭……难耐的时候，扯着嗓子带着哭意凶巴巴来一个字——疼。

其他，甚至连慢点都没有说过。

“我说了什么？”

程廷议垂眸，“嗯……没说什么。”

也不算是说谎，那个画面里，林葑确实什么都没有说。

林葑起身，瞅了一下程廷议下三路，“去厕所解决一下，我去找医生。”

“？”

程廷议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林葑就要起身，忙拉住对方的手，“等等等……你去哪里？”

“给你找医生。”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