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兰忙问。
周淮左:“家办的未来经理。”
林月兰怔住:“人选……定了?是谁的人?”
周淮左整理了下袖口,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居高临下地看向林月兰:
“不管是谁,都是我的人。”
那眼神如帝王般漠然。
小厅走的是洛可可风:浅金线条勾着奶油色的墙,穹顶是法式灰泥浮雕,天使与月桂缠绕成圈。墙上挂着几幅重彩旧油画,皆是有名的圣经故事——关于各种圣人在传道时受的苦难与折磨,在死亡中得道。每一幅都在诉说牺牲的主题。
孟逐有些忐忑。
当她收到那封邮件时,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看错了,甚至以为是什么钓鱼诈骗。
直到她看见楼下那辆劳斯莱斯,直到看见来接她的人,是那位她在新闻里见过无数次跟着周淮左的秘书,她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份电邮,是一份offer,聘请她成为周氏家办的经理人。
她收到的当下就给周予白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她想起昨天她还送周予白去了机场,算了算时间,他的飞机正跨越太平洋,人正睡着倒时差。
既然联系不上,她便先上了车,前往周宅。
车子一路驶向半山豪宅区,孟逐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周宅。然而她还未来得及仔细打量,就被引入这间小厅等候。秘书退下时什么也没说,只留她一人面对满墙的圣像。
不知等了多久,她甚至开始觉得困倦,眼皮打架。忽然,门把手传来轻微的响动。
孟逐倏然清醒。
门被徐徐推开,先是一位穿着条纹西装的年轻男士出现,随即侧身让路。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入她的视野。
周淮左。
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着一袭深色的中式立领衫,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深不可测的威严。那是历经商海沉浮数十年沉淀下来的气场,无需言语,便能让人感受到来自骨子里的压迫。
孟逐觉得他非常眼熟,转念一想,周淮左的模样她在新闻里见过多次,或许是因此而觉得熟悉。
“周先生您好。”她起身,俯首。
随着周淮左的缓步走近,一种奇异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她皱着眉头搜索记忆,那张脸……
周淮左在她面前站定,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如醍醐灌顶般,孟逐瞬间想起来了。
那日在殡仪馆,那个在雨中驻足在墓碑前的老人,正是眼前的周淮左。
周淮左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却只是淡淡一笑,只口不提聘用的事,反而邀请她一起逛逛周宅。
孟逐答应了。
庭院是欧式风格,草坪修得像丝绒,玫瑰按色系一片片划分开来。中央是一个蓝釉喷泉,复古雕塑风格,充满了旧时候的典雅审美。
他们穿过□□,来到一座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矮房前。红砖外墙已经有些斑驳,但依然透着一种岁月沉淀的厚重感。
门扉敞开,里面陈列着各种老照片,按时间顺序整齐排列,像一部立体的家族编年史。
孟逐好奇地打量着墙上的照片和下面的标注:旧码头、军营、货品仓库、第一张报关单、第一艘自有货轮,记录着周氏百年来的兴衰沉浮。
“你对周氏的了解有多少?”周淮左突然发问。
她之前对周氏做过一些研究,了解他们最早登陆港城的时候,是负责英军占领时期的营地建设,之后再做进出口贸易等等,扎根港城百余年,在各方各面,无孔不入。
但至于,他们最早的一桶金从哪儿来,却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们是法国老钱家族的分支,有人说他们是英国公爵的赘婿,也有人说他们是某些高层的白手套……
“人们总爱把一个普通的故事,包装成各种传奇。”周淮左笑,“你想知道周氏是如何起家的吗?”
孟逐颔首,愿闻其详。
“这个故事,只会讲给周氏内部的人听。”周淮左看进她的眼睛,“孟小姐,我可以理解为,你愿意接下周氏家办经理人的offer吗?”
对于私人银行家未来最好的出路,就是成为富豪家族办公室的经理人。孟逐才入行不到三年,就获得的这个机会,可谓难得。
但也因为这机会实在太好了,好到有些不真实。
她没有立刻点头:“我想知道,您为什么选我?”
她有自知之明。她的那份提案虽然够新颖,但也不足以单凭一次路演就管理动辄千亿的家族资产。
“因为你,是予白选的人,会对他绝对忠诚的人。”
一句话,将孟逐钉在当场。
他像是看穿她的防备,淡淡补了一句:“放心。我不做拆鸳鸯的事。”
“只不过孟小姐,我想告诉一些他从未告诉过你的事。”
周予白的飞机落地时,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