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然听得懂德语,可他没有动尊口的意思,所有言语都让随行翻译传达。
秦越已经习惯了。
毕竟大老板连英语都懒得说,有人问原因,老板气定神闲,“因为请得起翻译。”
谈判陷入僵局,中恒集团给的报价压缩了布达佩斯方面所有的利润空间。
包厢内陷入沉寂,秦越隐隐听得到窗外雪花落地的声音。
入冬了,布达佩斯的冬季可以看得见很漂亮的雪景。
到底不愿意得罪远道而来的金主,布达佩斯方面表示他们需要一点时间商议,商呈玉闲散靠在一把梨花木圈椅上,微微抬手,准确而清晰用他们的官方语言说:“可以。”
说完,他起身,秦越为他拎起外套。
随着他踏出包厢,包厢外的走廊也空了一半,密布的安保人员随行在他身侧。
布达佩斯冬季凛冽,多瑙河已经结冰,从马加什教堂旁边驶出,铜绿色的建筑顶上覆盖着皑皑白雪。
大雪纷飞,街边晕黄的街道上,却有人寻衅滋事。
似乎几个东欧青年在欺负一位东亚女孩儿。
黑色宾利从满铺厚雪的街道上飞驰而过,透过车窗,秦越望见那个女孩儿的脸,讶异。
她怎么会来这里?
容逢卿没想到会遇到麻烦。
她是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容家小小姐,怎么会有人来为难她?
但此时此刻,面对几个高大青年的逼近,她也只能攥着裙角,身体瑟缩着往墙角里躲。
她完全不会当地语言,只能轻渺渺说着“help”。
但没有人搭理她。
大雪纷飞,路人都忙着赶路回家,不会有谁有闲心见义勇为。
容逢卿外强中干,“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容家的人!你们国家最大的化工厂就是我们家援建的!你们惹了我,不会有好果子吃!”
青年们笑着耸肩,听不懂她蹩脚的英语,慢悠悠将她围成一圈,逼近她。
在他们恶心的手即将碰到她时,一辆漆黑的宾利停在街口。
宾利前门打开,下来一位西装革履充满精英感的男人。
这并不足以让匈牙利青年们警惕。
直到后面一辆suv里,整肃有序下来几位荷枪实弹的雇佣兵。
他们立刻收了手,为首的一位笑着朝秦越走过去,看出是亚裔面孔,他用蹩脚的英语交谈,“……这位小姐在我的酒吧里……喝酒没有付钱……我们只是想替她要报酬。”
要报酬是真,见色起意也是真。
容逢卿眼圈红红,委屈瘪嘴,“秦越哥你得替我报仇!”
秦越没意向替她报仇,掏出钱夹,把容逢卿喝酒的钱付了,又驱散开这一群青年,最后他把钱包给容逢卿,“出门在外,注意留意小偷。”
容逢卿拉着不让他走,“我怕,你带我回去好吗?”她圆润的眼睛转了转,看向那辆停在街边的黑色宾利,“姐夫在车里吗?”
当然在。
秦越道:“我送你回酒店。”
“好啊。”容逢卿喜形悦色,提着裙角,就想往那辆宾利旁走。
秦越拉住她胳膊,迫使她朝向另外一辆车,“坐这辆车。”
那辆车是迈巴赫,七座商务位,是负责商务洽谈的律师们坐得,刚好有空余。
“我想跟姐夫坐在一起。”容逢卿可怜巴巴说,“我社恐,你去跟姐夫商量商量,好吗?”
她没说谎,刚刚经过这场变故,她心脏都要吓出来,清白险些不保,急需要安全感,她想待在商呈玉身边,哪怕只看着她。
见秦越没立刻答应,她呵斥,“我是容家小小姐,你必须听我的!我爸最宠我了,你能得罪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