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仁闪了闪,仔细捕捉门外的动静,一门之隔的孟骁脚步动了,迟疑着放弃这扇门,循着越来越响的喊声,逃避般踉踉跄跄转身跑开。
孟慎廷空出一只手拨开拉门,外面院子里一片寂静,已经空了,在暗处负责护送梁昭夕一路过来的那些人任务完成,也都自动消失。
他下午来云渊行馆的路上,得知孟芷宁带了不该带的人,听到那位所谓表姐名字的一刻,就意料到她们今晚的目标是谁,他当然可以把人赶出去,但张牙舞爪的小花豹就失去了表演的舞台,又要费心思另找办法来接近他。
所以他选择不动声色,从梁昭夕迈进行馆开始,她左右始终有人在暗处盯着,让她随心所欲,出任何状况,都能在第一时间护她。
清吧里孟骁叫人上的几块蛋糕,里面没敢下药,加的是酒,单吃只能微醺,如果混了其他酒,就有本事短时间内让人神志不清。
她吃蛋糕时,他的人没动,等她被表姐劝酒,那杯酒原本不该进她的嘴里,自然会有人给她解围,是看护她的人没想到梁小姐这么有主意,拿他做借口,转眼就换了酒杯一口喝干,要阻止也晚了。
出清吧的每一步,沿途都有人看护她,把孟骁恰好限制在既看得到她,又没有追上的临界,够她紧张刺激过瘾,也够孟骁亲眼目睹,她是怎样走进这间房消失掉。
现在,孟骁该滚了,无论他相不相信那些呼喊声,他都没有胆子拉开这扇门,必须转身离开,去找那个“晕倒在路边的梁小姐”。
夜风从门口温和地涌进来,梁昭夕酒劲儿更上头,趴在孟慎廷肩窝里黏糯地轻哼,眼睛快挑不开了,孟慎廷摘下挂在门边衣架上的长大衣披到她身上,长度几乎盖过她脚踝。
她整个人缩在里面,长发和大衣融成一体,只露出小巧的一张脸,目光湿漉漉看他,醉得说不出话。
孟慎廷一言不发,直接把她裹着大衣打横抱起,手一推她脊背,让她上身软倒,脸藏进他颈边,他扣着她双腿膝弯向上抬,她穿着行馆里提供的专用鞋,尺码略大,勾不住掉了下去,他把她光裸的脚收进大衣里,划开半敞的门,不躲不避,公然走出去。
梁昭夕模糊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心跳嗡然狂震。
孟慎廷不打算留在这里,要带她回他住的惊澜苑?
从这里到惊澜苑,步行十分钟,中间要经过住宿区,会遇到多少人可想而知,一直清规戒律,不近女色的孟先生,不介意被孟家人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梁昭夕神志不清,还知道小鸵鸟一样缩在大衣里,恨不得把头都严严实实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