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后半句话没有说话,池砚舟毫不犹豫回:“要,来吧。”
男人正面面向她,头微微垂下去。
沈栀意强压沸腾的心跳,抬起细长手臂,伸出手指放在池砚舟太阳穴的位置。
女生找到凹痕,绕圈按摩,“我爸有时候喝醉了,我妈就会帮他这样按,一边按一边数落他。”
池砚舟闻到她身上的冷调香气,和他同款沐浴露的味道,男人掀起眼睫,女生下颌紧抿,全身心投入,“他们感情很好。”
“对。”沈栀意补充,“我妈不做饭不做家务,我爸全权负责,所以我妈才会催婚,她可能以为,我爸这样的男人很多,其实是凤毛麟角。”
池砚舟问出心里话,“你对你未来老公也是这样要求的?会做饭要勤劳吗?”
话音刚落,放在他太阳穴上的手指瞬间停滞。
沈栀意重新按揉,“那肯定啊,我不会做饭,做家务那么累,我结婚又不是做保姆的,如果让我一个人操持一家子的事,那我宁愿孤独终老。”
“我妈对我爸也很好,我爸有次腿断了,我妈在床前一直照顾他,还学习做饭。”
婚姻是相互扶持相互理解,而不是丢给某一方,而不是计较谁做得多,谁做得少。
池砚舟:“能看得出来,爸很宠妈,要向他学习。”
他的视线落在女生的嘴唇,抿紧的樱唇缓慢张开,“池总,现在不是在演戏,不用喊爸妈的。”
池砚舟嗓子发痒,拧了拧领带,选择直接抽掉,“那不行,日常喊习惯才不会露馅,过年有人去你家走亲戚,被拆穿了怎么办?”
温度适宜的秋天夜晚,他感受到的是燥热。
想咬,想亲。
沈栀意放轻呼吸,“池总,你还真敬业,过年还帮我应付父母和亲戚。”
池砚舟:“我们俩这感情,自然要的。”
他可不是为了敬业,追老婆要在丈母娘面前刷好存在感。
“我头不疼了。”
燥热没有随着时间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从嗓子蔓延到其他位置。
“好。”
沈栀意垂下手臂,她不知他的想法,与之出了偏差,什么感情?革命友谊吗?
总归,不是爱情。
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事后,沈栀意的清醒和理智占据高地,顿觉刚刚的事十分荒唐。
她在做什么,不自觉想靠近他。
车子抵达臻悦府,沈栀意下车瞄向后备箱,选择实话实说,“池总,那个人又送了花给我,别人的心意我不能随便丢掉,仅此而已。”
解释清楚,不会产生误会。
池砚舟弯腰主动抱起两束花,“没事,带回家。”
他是不在意的,不在意有人追她。
没有吃醋,完全不在意。
残酷的事实,沈栀意的心脏揪着痛,似被针扎一样,戳了一下又一下。
男人喊她,“沈栀意,走了。”
沈栀意深深呼吸,“好。”
回到家,池砚舟将两束花稳稳放在餐桌上,男人小心对待的模样,刺痛了沈栀意。
她找出两个花瓶,强忍酸涩拆开包装袋,一不留神,玫瑰的刺扎到她的手。
“啊。”
双重疼痛,本可以忍受的痛感,今天突然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