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发抢来的粮食给受灾的百姓也是真的,要是张仲义最开始真的贪了,到后来又何必变卖了自己的家产呢?
至于白顶山,谈轻猜想,白顶山上原本是真的有土匪的,高大山是匪首,可手下吸纳的人参差不齐,而人心也是最容易被煽动的。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只是想劫富济贫吃饱饭,但后来,白顶山上一定是失控了。
到最后酿成了悲剧,不能说他们双方都没有过错,但其实刘家跟高大山的私怨本不该有这样的结果,所以问题就又回到了张仲义身上。
可偏偏刘家没说张仲义有问题,而张仲义几次去白顶山,高大山等土匪居然也没有动他。
那张仲义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谈轻跟着裴折玉问了一阵话,燕一在旁边提笔记录,谈轻实在闲的,起身去木屋里转转。
裴折玉就在院里坐着,不担心谈轻跟他同在一个院子里还会出事,点了头示意福生跟上。
高家已经好几个月没住过人,又早就有官兵来搜查过,门早就被踹坏了,里头乱糟糟的一片,地上还有些山洪泡过的黄泥和茅草,屋顶也破了洞,地上散落着一些陶器碎片,到处是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
谈轻带着福生进了堂屋,先前来的官兵早就在高家翻箱倒柜地搜查过,屋里没什么可以藏东西的隐蔽处,也找不到最初的生活痕迹,谈轻颇有些失望,又带上福生去隔壁的房间看看,一推开门,迎面就挂下来一大片蜘蛛网,差点糊了谈轻一脸。
福生忙拿树枝挑去蛛网甩开,纳闷道:“少爷,咱们进来这里干什么,就算这里真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早就被人拿走了吧?”
谈轻挥开门上飘下的灰尘,往里走去,这房间是卧房,不大,因为窗户紧紧关着,坏掉耷拉下来的木门又挡了不少光,里面很暗。
地上也有不少杂物,可见上次来搜查的人十分粗暴。
谈轻小心越过那些杂物,边走边回答福生,“说不定还会有遗漏的东西或是线索呢?总之是顺路来查案嘛,多一个心眼,准没坏事。”
福生也认为张仲义畏罪自杀的事处处都有疑点,而高大山和刘家是他生前接触过的人,没准能从这里找到线索,更奈何不了谈轻,只好憋着气跟他进去,很快就见谈轻在新制的木床前蹲下,在捡什么东西。
福生紧张道:“少爷别碰!”
谈轻被他叫得手一抖,目光幽幽地捏着一卷绣线回头看他,“只不过是掉在地上的绣线。”
他说着起身,在屋里找了一会儿,在桌上找到了被打翻的绣篮,将绣篮拿起放好,顺手把手里的绣线扔进去,拍掉手上的灰尘。
“看来王芸娘真的会绣花,不过要拿到她的绣帕的话并不难,要么等她死后到高家翻找她的遗物,要么直接让人偷她的绣帕。”
想到刘天佑拿出的绣帕,谈轻心存怀疑,“刘家给的绣帕不一定是王芸娘托人送刘天泽的。王芸娘是因为刘天泽的纠缠和村里的流言蜚语自杀,要推翻这个论点,说王芸娘向刘天泽求救的话,那高大山才是真正逼死王芸娘,借此敲诈勒索刘家的人。”
福生道:“不过一条绣帕,却代表了王芸娘的清白,贞洁对女子尤其重要。但这高大山后来确实当了山匪杀了人,他是好是坏,对王芸娘怎么样,也只有王芸娘心里清楚。”
对跟自己唱反调的福生,谈轻没说话,只回头看他。
福生意识到这一点,摸摸鼻尖,又说:“当然少爷说的也对,刘家跟常家人走得近,说得再好听,还不是逼迫高大山贱卖田地、卖妻,坏了王芸娘名节,还是很可疑的。”
谈轻摇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还是怀疑刘家。”
福生嘴角一抽,反正就是他说他的,少爷坚持自己的直觉呗。他见谈轻转过头要去开窗,忙不迭上前,“少爷,还是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