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转过身时,手里多了一把银色的剪刀,刀刃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一看就很锋利。
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却被绳子限制着,只能徒劳地向后蹭,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冯正青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剪、剪刀?她要干嘛?
是要剪绳子吗?还是……
他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后颈又开始隐隐作痛,上次被铁管砸中的地方像是还在发烫。
“你、你要干什么?”他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眼神死死盯着那把剪刀。
李溶溶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冰凉的剪刀尖端触碰到他胸前脏污的t恤布料时,冯正青控制不住地惊叫出声:“啊!别碰我!”
剪刀的刀刃已经划开了衬衫的领口,布料被轻易剪开,露出他颈下一片苍白的皮肤。
冯正青不停挣扎,手腕上的麻绳勒得更紧,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剪掉才能洗澡啊。”李溶溶握着剪刀的手很稳,又往下剪了一刀,衬衫的前襟被剪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你现在这样,又不能脱衣服。”
“咔嚓——”
清脆的布料撕裂声在他耳边格外刺耳。
剪刀的利刃轻而易举地划开了他那件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从领口一直向下,冰凉的金属边缘时不时擦过他的皮肤,激起一阵阵战栗。
“停下……求你了……别这样……”他徒劳地哀求,几乎要哭出来。
李溶溶仿佛没听见。
“我可以自己脱,你解开我就好!”冯正青急得额头冒冷汗,他想躲开,可身体被绳子绑着,根本动不了多少,只能眼睁睁看着剪刀在自己衣服上划来划去。
“在你眼里,我很蠢吗?”她不答反问。
她拿着剪刀,在他眼前晃了晃,刀刃反射的白光刺得冯正青眼睛发疼。
“不要乱动,”她冷冷说道,“不然划出了伤口,感染了会很麻烦。我不会带你去医院,到时候疼的是你自己。”
冯正青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看着李溶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知道她不是在吓唬他。
这个女人,连浪费矿泉水洗澡都觉得理所当然,怎么可能会管他有没有受伤?真要是被剪刀划到,她大概只会嫌他流血弄脏了地方。
他咬着牙,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只能任由李溶溶拿着剪刀,一点点剪开他的衬衫。
他感觉自己像案板上被剥鳞的鱼,毫无尊严可言。
很快,那件本就破旧的衬衫就被剪得七零八落,挂在他身上,轻轻一扯就破碎不堪。
剪完上衣,她的目光向下,落在了他的裤子上。
裤子是牛仔裤,比衬衫厚实很多,她扯了两下没扯动,就算拿剪刀也不会有多大用处。
“别剪!”冯正青彻底慌了神,拼命扭动身体试图躲避,“我、我能自己褪下来……”
“不……不要……”
他发出微弱的、近乎呜咽的抗议,嗓音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实在受不了自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用剪刀剪得乱七八糟。
李溶溶也不想再听他磨磨唧唧半天,索性撂挑子同意了。刚刚给他剪上衣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很不耐烦了。
一个大男人被她弄得快要哭出来,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人,尤其是男人。
都被她绑来了,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安安静静的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奖励。请记住网址不迷路 y eses huwuc o
冯正青松了口气,连忙挪动身体,用被绑着的手艰难地勾着牛仔裤的腰带,一点点往下褪。
裤子很紧,加上他动作受限,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裤子褪到膝盖,直至完全脱下,只露出两条干瘦的腿。腿上沾着几块青紫的瘀伤,是之前被拖到床上时撞的。
他的脸颊死死埋在臂弯里,呼吸急促,不敢看李溶溶的眼睛。
羞耻感像滚烫的熔岩,在他血管里奔流,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部,烧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只觉浑身发烫绯红。
然而,还不等他松一口气,余光瞟见地上那套新衣物里迭着的内裤时,膝盖不自觉地往回收,像是想把自己蜷成一团。
那是条最简单的纯棉内裤,深灰色,崭新得没有一点褶皱。
这样已经够狼狈了。
现在连最后一点贴身的隐私,也要被人安排吗?
“内、内裤不用换了……”他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嗫嚅,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碰到胸口,“我、我自己洗一下就好……”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哪怕知道反抗大概率没用,可他还是想抓住这一点点可怜的隐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李溶溶弯腰低头,凑近了些。
地下室的白炽灯很亮,把他耳尖的绯红照得格外清楚。
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