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雨,他等了又等,还是想举着伞出门。
他刚要走,房里两个人都开口了。
沈沉木半趴在吧台上,懒洋洋地问他:“今天有没有紫薯派啊?”
迟谕吃完饭后一直坐在旁边看书,此时书关上了,oga淡淡地看着他:“你要去哪?”
如果是平时,楼灼不知道会因为迟谕这句关心开心成什么样,但在这时候,即将离开的警钟在他脑袋边上一道道地敲,让他就连勾起的唇角都僵得不行。
他先回了迟谕:“我……就出去看看,不走太远。”
又对沈沉木摇头:“今天……今天有点意外,食材我买了,改天一定做。”
beta“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倒是迟谕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怀疑。
不走太远不就是在别墅外面走吗?
大雨天,花园小道上全是水和泥,现在这个雨连站在外面的雨棚底下都会沾上斜飞的溅起的雨,下暴雨雨幕把外面遮了大半,有什么好看的?
到底是要去干什么,迟谕蹙了下眉,楼灼在瞒着他。
好讨厌。
他这样想着,但也只是站起身,把书拿在了手上,留下了句话就上楼了:“出去沾上泥和雨了不许进来,我昨天亲手拖的地。”
楼灼在门口举着伞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先出门,把室内又搜刮了一遍。
很不巧,昨天迟谕把别墅内扫视整理了一遍,加上过去十几天他都是干的室内的活,找了又找,实在找不到算得上能称得上“事情”的活。
今天晚上迟谕写在小黑板上的菜是之前做过许多次的鱼,楼灼总对这道菜很上心,会提前很久就配菜准备。
楼灼在窗前犹豫了一下,在去室外和去备菜这件事上,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只不过一顿菜做的心慌,他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着,只能完全凭着机械记忆去处理放置。
他一会儿在想等会是不是就要被赶出去,一会儿又想迟谕不会那么狠心,他大概明天早上才会被赶走,过一会儿了又记起迟谕说的是让他自觉离开,于是又开始在踌躇能不能耍赖一天,或者明天天晴了去处理外面暴雨后的残骸当两件事干。
好多好多想法都溢出来,一刻不消地想。
等楼灼的鱼下了锅,他看了一眼时钟,才发现已经是六点多了。
这段日子三人基本都是七点准时吃晚餐。
今天什么都没做的危机感一直悬在楼灼头顶,让他握住锅铲的手都间歇地有些颤抖。
一顿饭磕磕绊绊地做完,端上餐桌的时候他一点食欲都没有,只扒了两颗白米饭在嘴里,如同嚼蜡。
迟谕今天突然想喝点东西,没动筷子,先拿着杯子去了吧台。
他把柜门打开,还没来得及撬开瓶盖,就听沈沉木呸呸两声,苦着脸吐了些什么在空盘上,有些抱怨地对楼灼说:“你今天怎么了啊到底,糖都当成盐来放了,腻得人嘴麻,太难吃了。”
楼灼一怔,才想起来因为要做紫薯派,他昨天把糖从柜子里拿出来摆在了盐旁边,应该是自己机械运作的时候拿错了。
他说了两声抱歉,起身想把那盘鱼端走的时候,下意识地把视线投向了迟谕。
迟谕站在吧台里举着杯子,闻言看了看两人,楼灼是第一次犯这种错误,想起上午沈沉木就说楼灼不太对劲,他皱了皱眉,还是多问了一句,话里没带主语,说是在问谁都可以:“怎么了?”
沈沉木已经嘟嘟囔囔把煎鱼甜得发腻的事情跟迟谕说了。
楼灼等beta说完,才张了张嘴,他迟疑着,要不要把今天的难处告诉迟谕,让oga为他宽限宽限。
在他挤出一个音节的那刻,窗外“轰隆——”一声,暴雨更大了。
与此同时,室内的光也熄了,只留下几缕残存的日光,费劲地让两人对视上。
在沉默里,沈沉木举着筷子颤悠悠地问:“……停电了?”
迟疑挪开和楼灼对上的眼,垂头先给客人们发了几条简短的消息,一边回着:“嗯,我先问问客人意见,如果不急就明天再请人来修,现在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