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陈恪看见我们的模样,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裴祝安不答话,却不知道撩动了宁惟远的哪根神经,他倏然发难,扼住手腕,猝然将人压在了墙上。
那扇窗户离两人不过一掌之隔,微凉的风掠过被汗水濡湿的鬓角,令人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情动还是悸动。
裴祝安咬紧牙关,厉声将他推开——“别碰我!”
宁惟远压根没有躲的意思,对他而言,这些小打小闹,不过助兴。
他淡淡地扫了眼裴祝安不忿的面颊,alpha表情冷寂、麻木,近乎漠然,唯有眼下泛起潮红,显示出他不合时宜的激动。
“不许抵抗。”
宁惟远干脆用胸膛抵住裴祝安,他似乎对面对面的姿势,笑了下,捏住alpha的下巴,声调懒洋洋。
“否则,我就在这儿折腾你。”
裴祝安的耳根瞬间红了。
“手握紧点。”宁惟远并不作践人,但存心吓唬人,故意上手作示范,逼得裴祝安呼吸急促了不止半分。
“别害怕,我会抱住你的。”
声线擦过耳畔,轻柔,动作却势不可挡。
直到彻底被禁锢在胸膛与墙壁间,裴祝安这才意识到,宁惟远方才不过使了三成力。
“你的呼吸那么重,陈恪会听到吗?”
自裴祝安那日失控后,宁惟远最爱伏在他耳边,日日逼问。
陈恪,又是陈恪。
预期中的吻终于落下,裴祝安隐忍地闭上眼,心底希望,尽快捱过此刻。
alpha的血液中天生流动着躁动因子,就算是情投意合的恋人,朝夕相处,也难免有摩擦。
肢体冲突是一方面,更多是,难以克制的征服欲与控制欲。
在前者上,宁惟远给裴祝安留足了面子。
前段时间的风波似乎警醒了他,自那以后,宁惟远再没在裴祝安身上留下过信息素,哪怕是临时标记。
但对于alpha的控制欲,宁惟远却是从不掩饰,当然,自始至终,他也懒得掩饰。
第60章 同居(下)
早上送裴祝安去凌山时,宁惟远照例把车停在公司楼下。
周遭人流往来,他却视若无睹,挑眉望向裴祝安,暗示意味十足。
裴祝安忍着躁意,凑过去,吻了他一下。
宁惟远眉眼间浮现出笑意,他捏住下巴,加重这个原本一触即分的吻,直到alpha呼吸不畅才松开。
“晚上早点回来。”
裴祝安忍着没动手已经算客气,他扯开安全带,声音冷硬。
“早不了。”
“为什么?”
“有事。”
“和谁?”
裴祝安咬牙,“私事。”
宁惟远却不怵,加重语气,温柔重复方才问句:“和谁?”
不止今天,几乎每一天,宁惟远都要这样过问裴祝安的日常,乐此不疲。
alpha的生活轨迹近乎单调,两点一线——应酬很少,不在公司,就是在家。
宁惟远曾经半开玩笑,在餐巾纸上画了两个相交的圆,墨迹洇开在裴祝安面前。
“韦恩图,”他噙着笑,指尖轻点空白处:“你在这边,公司;我在另一边,家里。”
交集狭窄,甚至算不上真正的相交。
不过是一个圆吞噬另一个的开端。
裴祝安最恨被人拿捏,宁惟远这副温声细语的做派,简直比威胁更令他火大。
他懒得再浪费时间,猛地拽住门把手——
纹丝不动。
一转头,宁惟远正望着他,俊眉微挑,指尖轻点方向盘,神情好整以暇,仍在等待答案。
显然,不给个满意答复,谁也别想走。
裴祝安盯着方向盘的眼神几乎烧出个洞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同归于尽算了。
连着深呼吸数次,裴祝安勉强平复怒火,说:“和秦沛书去吃饭。”
下一秒,车门解锁了。
再和宁惟远共处一个空间,裴祝安只怕自己会爆炸,车门在身后被狠狠摔上,一并湮没驾驶座上传来的声音——
“需要我去接你么?”
没有回答。
晚上吃饭的时候,裴祝安周身气压低得惊人。
闷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等秦沛书想起来上手劝阻的时候,alpha抬眼,神色阴郁,醉意尽显。
秦沛书咂舌,“祖宗,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这下惨了,某人心疼你,非记恨我不可。”
“谁记恨你?”
“你家里那位呗。”
裴祝安冷笑一声,声音低沉:“我真他妈后悔当初招惹他。”
秦沛书心思微动,“那你还和他在一起?”
裴祝安垂下眼,面色不显,其实一口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