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回神,看了眼指示牌,意识到施渐宁是在告诉他可以再快一点。
关跃心中又微微一动。
他还记得当初施渐宁说要找人协议结婚的情景。
要名声不好的,但人品不能太差;要长得漂亮,又要足够安分。还特意要求是圈内人,缺钱的更好,这样才会愿意签订协议。
如此奇怪的要求,让人根本不知道施渐宁究竟要干什么。
关跃甚至想过,其实只要施渐宁开口,娱乐圈里有的人愿意跟他结婚,根本不需要费那么多功夫。
可最后,施渐宁偏偏选中了温乐然,又一板一眼地签下了协议。
那之后很长时间里,关跃都以为施渐宁真的只是需要这么一个对象。
可现在看来,大概已经不只是协议对象了。
“您别太担心。”又在后视镜里看了眼施渐宁,关跃终于小声劝了句,“技术那边说,之前定位有过细微移动,靖少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可能就是被什么困住了。”
“嗯。”施渐宁很轻地应了声,没说话,只垂眼在手机上又按了按。
电话依旧没能打通。
·
“嘶!”
酒精刺激伤口带来的痛感让温乐然忍不住抽了口气,猛地缩手。
施从靖连忙停手,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温乐然又吸了口凉气,重新把手掌递出去:“没事,你继续。”
掌心上被玻璃碎划开的口子不算深,可纵横交错,还不时渗血,看起来有些吓人。
“你再忍忍,这伤口必须得处理,不然感染就麻烦了。”
施从靖说着,把血擦掉,又换了张纸巾,往上面倒了点白酒,小心地沾到温乐然手上。
“早知道当时应该让我上去……”
温乐然给他翻了个白眼:“你上去不也要被划吗?”
要怪就怪把他们关在这的人。
那围墙本就高,又有砖檐,本来就不好爬,谁能想到顶上居然还铺了防盗的玻璃碎。
当时两人搬来桌椅好不容易搭了个临时台子,离墙头也还差了不少,可想着只要有一个人能出去,找到信号报警就行,便觉得加上人梯可以一试。
温乐然仗着自己身手更灵活,也防着施从靖作妖,便自告奋勇去爬。
勉强够到墙头,结果因为光线昏暗,没看到玻璃碎,温乐然双手往上一扒,就被划了满手的血,差点直接头朝地栽下去,幸好被施从靖拽了一把。
最后两人摔到地上,还是施从靖给垫了一下。
回想起来,温乐然又放软了语气:“刚才谢谢了。”
“那算什么。”施从靖认认真真地给他处理伤口,看上面又开始渗血,忍不住碎碎念,“完了完了,我哥不会灭了我吧,本来他就不高兴……”
温乐然吃痛地嘶了声,一时没听清:“什么?”
施从靖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嫂子,回头给我求个情呗。”
这次温乐然听清了。
这还是施从靖第一次喊他“嫂子”。
心跳漏了拍,温乐然凶巴巴地吐槽:“怎么叫人呢!”
“然哥!”施从靖一秒改口,“捞捞弟弟。”
温乐然被这狗腿逗笑了,突然觉得这人好像也挺有意思。
他试探了句:“你还怕你哥?”
施从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不叫怕,叫尊重。”
“你的尊重就是给他找麻烦?”温乐然哼笑。
他可没忘记小说里的情节,更没忘记之前施渐宁有多烦心。
“我也不想啊!”
施从靖瞬间耳朵都耷拉下来:“我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谁能想到那么大个跨国企业,说撤资就撤资,我导差点跳楼了你知道吗……”
温乐然听得糊涂,打断他:“等等,你在说什么?”
“就是我导师的艺术展啊,我哥没跟你说吗?”
施从靖眨巴着眼看向温乐然,最后发现他好像真的一无所知,才从头解释。
“就是我读硕时的导师,他毕生追求就是办一个多地区多文化的连环艺术展……挺复杂的,你感兴趣我回头把资料给你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