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拿了一点东西,没伤人就行……”
“别跟他……”
“下班下班!”
公寓管理员跟被放倒的委托人续弦人都傻了。
虽然知道日本警察消极怠工,但你们这么光明正大地摆烂真的好吗?
风祭居云对日本警方遭到的误解毫不在意。
从委托人家走后,风祭居云就近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就一口气订了一周的总统套房,准备等着禅院甚尔那个混蛋冷静好了,然后来讨好自己。
之前禅院甚尔粗鲁地对待自己,风祭居云可以当他不知道自己身份而原谅他。
但如今,自己不仅彰显了绝对的武力,还特意秀了一把死而复生的神迹!他禅院甚尔要是还敢不把自己当一回事,风祭居云说什么也要让他知道冒犯自己是什么下场!
“我也要让你感受感受被杀是什么滋味——”
气话脱口而出后风祭居云身体就僵住,他不禁意识到一件事:“禅院甚尔要是对我低声下气,那岂不是跟那些奴颜婢膝的蠢货没有两样?”
风祭居云皱眉,他想着禅院甚尔之前人渣时恣意的模样,觉得他还是那样更加顺眼。
蠢货遍地都是,有趣的人万里挑一。
风祭居云于是收回了之前的决定:“算了,到时候打个半死再治好就好了。”
禅院甚尔对他的开恩一无所知,也并没有如同他预想的那样在冷静,甚至没有回去医院。
从中屋老爷子家离开之后,他直接一路赶往了记忆中的公园。
二十多公里的路,他没有选择任何的交通工具,而是一路凭借着自己的双腿赶到。
直到踏上山巅的平台,他的脚步才算放缓了下来。
男人越过了围栏,走到了山顶边缘——脚下是悬崖,前方是万家灯火的城市,凭借着优秀的视觉,他轻松在无数盏灯中找到了租住的出租屋位置。
只是四周都亮着温馨的灯火,唯独那一间是一片黑暗。
一周前禅院惠突然生病,自己带他去医院后就一直没有回去。
它黑着是正常的,却同时也昭示了这个家庭的不完整,已然分不开身兼顾两处……
禅院甚尔闭了闭眼,却压不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自责、歉疚、后悔。
自从将妻子的骨灰按照她的遗愿从此处洒下,之后的两年里,他再没有来过一次。
这个面对强者能够坦然拔刀的男人在这一方面却是十足的懦夫,他害怕想起了妻子离开的事实,更添心中悲恸——
却也因此错过了最后一丝复生的希望。
望着那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土地,禅院甚尔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蹲坐在围栏处,低喃中混着懊悔:
“如果我有来看你的话……”
是不是还能找到你?从而让他去做尝试?
“不,如果我没有按照你的遗愿将你火化,你肯定就能回来了,那个孩子都能行,你也一定可以……”
禅院甚尔忍不住想象那个画面,脸上都不受控地浮现出憧憬的表情。
那该……是多幸福啊?
可那只是幻想。
手电筒打在了那黑暗中一坨身影身上,一道喝斥声撕碎了这场美梦。
“喂!你要干什么?想要跳崖你不知道去找个深山啊?来这市区的公园你知不知道会吓到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因此丢掉工作?”
巡山的保安是个暴脾气,骂骂咧咧地撸起袖子准备给这个要害自己的混蛋一个教训。
但当禅院甚尔起身,充斥着杀意的青翡眼眸投来视线,他被吓得慌忙逃窜。
禅院甚尔没追,因为他并不想自杀,也不会因此感到恼羞成怒。
他再望了一眼山下出租屋的方向,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嘲讽的对象是他自己:
“明明不是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了吗?还要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禅院甚尔,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啊。”
“我不会再找他谈这件事,也不会再来这里,让你看到我这副不像样的模样,打扰了你的……”
“安眠。”
只是他下山时却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果决。
高大的男人走得很慢,低着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数地砖的纹路,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他的眸子空洞、神情迷茫。
禅院甚尔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就这么失神地走了很久很久,一直到面前出现了一闪木门,熟悉的样式令他终于算是回神,抬头看去,就看到了门上贴着的名单:
xx床病人:禅院惠;
禅院甚尔总算有了反应:“小鬼的病房,我回来了……医院?”
他下意识地伸手,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墙壁上的时间,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
禅院甚尔下意识想道:不能进去。
那小鬼很敏锐,自己拿手机回个邮件一转头就能发现已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