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笨。”
悠悠是个漂亮的女孩,她对安年有敌意,是苏叶把她从福利院领出来的,告诉她要给家里的少爷做童养媳,她期待又紧张,认为自己一定能做好,然而夫人却亲自带回来一个脏兮兮的oga。
她知道这是替代,在福利院的时候,有很多等着被领养的孩子最后会被别人顶上,他们就只能再等。
她出身不好,但怎么也比贫民窟的oga强,可夫人却坚信这个叫白榆的oga才能治好少爷的病,她很不服气,可她没办法,她不想回福利院。
“悠悠你可以教我吗?”安年也想识字,忐忑地问。
悠悠头发一甩,从鼻子里哼了声:“我又不是老师,怎么教你,教不会。”
安年又开始扣他冻疮上的疤。
时间过得很快,下了冬天的最后一场小雪后,安年照常在清晨扫雪,手上的冻疮因为天气的回温慢慢变好,冯韵雪也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悠悠变得更加不爱跟他说话,苏叶告诉他家里要办喜事了。
“什么喜事?”安年问。
他长高了一点,大人围裙在他身上显得不是那么突兀了。
苏叶摸着他的头发说:“你跟少爷的喜事。”
冲喜冲喜,自然要有喜事才能冲散邪祟跟病魔。
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很干净,冯韵雪专门在外面订了两套新衣服,安年的那套稍微大了点,拖着裤脚走路都不方便。
“明年还能穿。”他心态很好,觉得这样才不浪费。
那是一套跟少爷一样的小西装,苏叶在他胸口别了朵暗红色的花,捧着他的脸告诉他:“小榆,从今天起,你就是少爷的oga了,知不知道?”
十岁的年纪对于oga来讲不小了,在贫民窟有很多oga十五岁就已经做妈妈。
他知道,oga就是用来生孩子的,贫民窟里的每一个alpha都有不止一个oga,他们有很多孩子,安年以为自己肯定也是这样,他也会找个alpha然后给他生孩子,只是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怕自己做不好。
苏叶看透了他的不安,安慰他:“别担心,你跟少爷都是小孩呢,你只要照顾他,听他的话,你会做好的,等他病好了,这个家热热闹闹的,不要再死气沉沉了。”
“好。”
苏叶让他等一等,他就站在楼梯边,悠悠在房门处的拐角幽怨地看他,他身上仿佛被火在烧,有一种抢了别人东西的羞愧感。
院子里进了辆车,司机从里面下来直接进屋上楼,车后座下来了个陌生男人,手里举着个黑漆漆的东西,安年没见过。
冯韵雪坐在一楼壁炉边的沙发上,她今天穿了件丝质的紧身长裙,外面是短款的毛皮大衣,化了妆,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夫人,要不我再去一趟。”苏叶站她面前说:“怎么也是个好日子。”
“不用了。”冯韵雪理了下胸前的扣子,“不来就算,泱南跟他没关系。”
“夫人。”
“走吧,人齐了就去外面。”
司机把纪泱南从楼上抱下来,身上还是裹了件薄薄的毛毯,他似乎又瘦了不少,垂着眼跟安年对视,瞳孔漆黑,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安年心跳加快,不同于那天晚上见到的大概轮廓,有了光线的照耀,他才发现,纪泱南的脸除了瘦削,几乎完美。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是纪泱南让在雪地里罚跪的他进屋的。
那天难得出了太阳,老天也在偏爱这场喜事,院子里光线最好的地方摆了张椅子,纪泱南褪下了身上的毛毯,里面是跟安年一样的小西装。
“我不坐,站着吧。”纪泱南说。
冯韵雪不肯,怕他身体吃不消,纪泱南却很坚持,他皱着眉,“好多了,不用管。”
冯韵雪没逼他,用眼神示意安年站过去,安年后知后觉,被苏叶提醒,才到纪泱南身边去。
身为alpha的纪泱南比他高了半个头,那个举着东西的男人让他们靠近点,安年不明所以。
“拍照。”
“什么?”安年侧过脸,正好看到了纪泱南长到耳根的头发,他问:“拍照是什么?”
纪泱南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安年意识到自己可能又犯了错。
“你话好多。”
“对不起。”
他不敢靠纪泱南太近,冯韵雪却出声道:“搀着他,看镜头,别愁眉苦脸的。”
院子里所有人都在看着,安年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听见纪泱南在叹气,他做不好,急得冒汗,最后小心翼翼地去牵纪泱南的手。
少爷的手很软,不像他有茧子。
“是这样吗?”他小声问。
“你说呢。”纪泱南不耐烦也很不高兴,他说:“麻烦。”
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胸口都是暗红色的花,周围的人安静不语,盯着他们两个半大的孩子,在镜头前有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