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崽子们面前?,他依旧是那副乐观热情的模样,陪他们练习捕猎,给他们做好?吃的。
崽子们也愿意?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陪他继续装无事发生。
谁知这天下午,他们一起看电视剧时,碰巧剧里出现了两国打仗,女配角的情郎应召入伍,结果死在了战场上的情节。
女配角收到死讯时哭得肝肠寸断,再配上凄凉的音乐,看着很是感人。
如果是之前?,崽子们肯定早就跟着哭得稀里哗啦了。
爸爸也会哭,不过他会边哭边给他们擦眼泪,哄他们高兴。
可三个崽子此时却直愣愣地盯着屏幕,坐在陶秋身侧,动都不敢动,更别说哭了。
因?为他们听见爸爸在抽泣,眼泪都滴落到了手上。
而爸爸也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大大方方地哭,然?后安慰他们说这些都是假的,千万不要哭坏了眼睛。
他只?是默默地流泪,有时控制不住了,才会漏出几?声轻轻的啜泣。
崽子们都明白,爸爸这是把电视剧里的剧情代入到了自己身上,他害怕像这个女配角一样,等了好?几?年,等来的却是爱人的死讯,甚至连尸骨都见不到。
陶秋哭了几?个小时,眼睛都哭肿了,崽子们连安慰他都只?能假装不知实?情,学?他之前?一样,说剧情都是假的,不值得为其哭坏眼睛。
直到五月底,他们都没等来那个人类,赤狐还跑来问陶秋,那个人类什么时候才来取材料。
尽管陶秋和崽子都在维持表面的温馨,可陶秋的情绪越来越低落,这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连绿蟒母子和黑兔都觉察到了陶秋的悲伤,不好?问他本人,就来向崽子们打听。
崽子们肯定不能说实?话,只?能糊弄说自己也不知道。
六月初,这日天空飘起了小雨,饭后崽子们为了凉快,变成人形躺在垫子上午睡。
陶秋怕他们肚子凉到,就给他们都盖了一层薄床单。
崽子们安静睡觉,陶秋没有困意?,就坐在床头看书?,但实?际看的是夹在里面的几?张相片。
相片已经被他来回看了无数次,闭上眼睛都能回忆起上面的每处细节。
但要是不看,他又怎么熬得过这无尽的担忧与思?念?
忽然?,陶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抬头看向山洞外?面,眼睛越睁越大。
是错觉吗?他似乎在淅沥沥的雨声中,听见了车轮从地上碾过的动静。
不管是不是真?的,长?久的等待让陶秋不愿放弃一点希望。
他丢开书?本站了起来,心里只?有出去看看这一个念头,都忘记还睡着的崽子们了,快步跑出山洞,化成鸟形飞向了谷外?。
陶秋刚一离开,三个崽子就齐刷刷坐了起来。
其实?他们根本没睡着,为了不让爸爸担心才装睡的。
二崽道:“爸爸,出去了,是不是,那个人类来了?”
三崽:“爸爸这么激动,肯定是!”
二崽又道:“哥哥,我们这次要,出去看吗?”
大崽没有回话,二崽三崽转过头去,发现他正低头看爸爸掉在了床上的书?,严格来说,应该是在看从书?里滑出来的那些纸片片。
二崽心脏忽然?砰砰乱跳。
这就是爸爸一直在看的东西吗?
二崽三崽坐的地方,是看不见纸片片上的内容的,三崽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问大崽:“哥哥,那是什么?”
大崽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惊住了。
二崽三崽迟迟等不到回答,索性自己爬了过去。
在看清纸片片上的画面后,三崽的情绪波动是最大的,因?为她最先注意?到的,是纸片片上那个人的眼睛。
虽然?整体?是漆黑的,但眼瞳边缘有明显的紫色。
而她的眼睛就是紫色的……
陶秋这边,他一飞出山谷,果真?就在不远处看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
这是楼誉把车停得离山谷最近的一次,可他没有鸣笛,也没有下车呼唤陶秋,就那么静静地停在那里,像一块沉寂的石头。
楼誉坐在车里,低头垂眸,憔悴的脸上满是痛苦挣扎。
他来了,他到底还是来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陶秋,所以即便到了这里,他也不敢再进行下一步。
既想见到陶秋,又怕见到陶秋。
楼誉啊楼誉,你就是个懦夫!
“砰砰!”
楼誉正在心里咒骂着自己,耳畔忽地传来车门被拍响的动静,他下意?识睁眼看过去,发现陶秋已经化为人形站在了外?面,凌厉的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到了他身上,宛如实?质。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本能就伸过去打开了车门。
陶秋跟阵风似地蹿上来,拽住楼誉的衣领将他拉到了更宽敞的后座,又将他扑倒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