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你什么时候回?”
“再过几天吧…你什么时候回啊?每天早起很烦诶。”杨梅含含糊糊的说不准。
“半个月。”齐憾答。
杨梅那边一直很嘈杂,听见一个模糊的男声似乎在叫她,语气不像爱人之间的柔情,杨梅立马低声说:“对不起嘛齐哥哥,我尽早回去,我男朋友叫我了先不说了。”
说罢她就把语音挂了,齐憾倒也没多生气,他知道杨梅爱玩的性子,能老老实实两个月对她来说已经突破极限了。
齐憾给殷野发了条信息让他这两天有空去三楼转转,顺便给花浇点水,到时回去请他吃饭。
一直录音写歌忙到晚上齐憾才把燕尧送的东西拆开,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金鱼缸,不过形状比较独特正好可以放在电视机旁边的架子上当装饰。
他拍了个照发给燕尧,燕尧回复:让你养条鱼在家里啊。
齐憾到底是没时间去送燕尧,他这两天一直在工作室和家里两头跑,剧方催的急和燕尧吃饭的时间还是挤出来的。
这期间他抽空给齐伯伯打了个电话,听上去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齐憾让他一定要跟自己儿女说别怕麻烦他们,齐伯伯只是笑着又咳嗽了,没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反而问起了他的情况。
避重就轻转移注意力只会让人更担心。
齐憾加急把曲子重新做了一遍,工作完成签了合同付了尾款,齐憾又跑了一趟剧方公司,那边有意想再次合作。
谈论的结果并不算愉快,大概意思是让他签公司,齐憾总是特立独行的不想被控制,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却迎面碰上了个“老熟人”。
盛明言看见他并不太惊讶,大概是早就和办公室里的人谈好了得知了齐憾会来,齐憾略过他往外走,却被盛明言叫住了。
盛明言走到他面前,几年未见他的五官倒是圆润了些,眼尾多了几道狡猾的细纹,仰着脑袋看齐憾的时候还是显得天真愚昧。
“看来你混得没有他们说的这么差。”他说。
齐憾不低头,只是垂着眼看人,显得有点冷傲:“不要这么无知,盛明言。”
时间把盛明言盘得圆滑世故,眼睛洗得精明,像是工人强硬往蚌壳塞进去的一粒石子,随着时间把它掩盖成一颗胖润的珍珠。
而齐憾还是灰尘都掩不住明亮,吹开表层的灰,金子还是金子,一颗人工珍珠永远抵不过一枚金子有价值。
盛明言扯了扯嘴角,现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他装作故友跟齐憾还算和气道:“很多同学们都步入婚姻了,你感情方面怎么样?齐哥?”
他后面两个字像是故意惹恼齐憾,把字咬得像以前那般撒娇似的。
齐憾勾了下唇角,没有铁证他也不会轻举妄动再重蹈覆辙把事情闹大,对自己没有益处:“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我的稿快抄完了?还写得出东西么?”
齐憾平日里礼貌冷淡的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强势的压迫感。
盛明言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狠厉,他被戳痛了伤口,齐憾这几年把他出的歌都听了,能找出一点自己的痕迹在,但盛明言的歌曲质量在以一种圈外人都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下降。
盛明言的呼吸粗重起来像要发怒,但被克制住了,只是扯出一个礼貌性的假笑。
齐憾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齐憾掏出手机看了眼,随后接过电话错开盛明言往外走。
电话里杨梅的声音在抖:“齐憾…大叔今天没去市场买菜,我敲他的门也没人应。”
齐憾迅速反应道:“冷静点,你现在上楼顶,用自拍杆架着手机可以从窗户那拍到卧室,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杨梅稳定下来,挂了电话后齐憾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给齐伯伯打电话。
一个电话,未接。
两个电话,未接。
三个电话,未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