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好牙口。”
他很少随叶南等人叫他四郎,一旦这般叫了,便是心头不爽要发作的节奏。
正偷看的叶西被他突然看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更是心虚起来。
这人有多爱臭美他是知道的,吃好的用好的,身上留个疤也要背地里阴郁好久,那些天两人同住一屋,不讲究的末世人叶西可没少被他的龟毛所折磨。
甚至叶西有时候都怀疑,当初这人能叫他救下,是不是因为懒得和野猪动手,怕伤了自己那一身好皮子,才叫他趁机得手的。
这下子他在对方手上留了一圈牙印,看样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得了得,照这人的脾气,不得老实折腾他一顿。
他憋得老脸都红了,磕磕巴巴道:“那、那也不全怪我吧,你又不是知道我不喜欢苦东西,还趁我病要我命……”最后一句在宋峤冷冷的注视下越说越小。
宋峤被气笑了:“怕苦就怕苦,找什么借口,还趁你病要你命,不治你能好?脑子都用在跟我抖机灵上了,挨揍的时候怎么不动动脑子?”
叶西不太服气,把那些人都打趴下了,怎么是他挨揍了。
但看宋峤的脸色,他默默地认下了自己无能的“事实”,不太甘愿地表态道:“我以后会注意。”
见他不甘不愿,显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宋峤深呼口气,伸手揉揉眉心,总有种在不成器的熊孩子面前的无力感。
恨铁不成钢地轻叹口气,“只叫你记住这一点,莫要仗着自己有点力气便不把人放在眼里,你当这世上人人都会把诡计摆在你面前的?那便也不是诡计了。若你当真出事,想想那些关心你的……亲友。”
说到最后,熊孩子终于动容,态度端正严肃起来。
叶西点头,愧怍道:“我知道了,这次是我不对,大意了。”
见他乖乖认错,这件事又其实错不在他,宋峤也不再惹人嫌,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仍旧盯着自己的手看,笑一声:“这便是你犯错的明证,今日我不予追究,若日后你再明知故犯,便连同今日数罪并罚!”
叶西放下心来的同时赶紧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再犯。
他可不想再惹毛这难伺候的家伙。
“既无事了,便起罢。”宋峤摆袖,向外走去,想起甚么,又道:“被子丢掉。”
叶西在他身后呵呵,果然。
之后,两人肩并肩回铺子,谁也没提在酒肆里发生的事,对于彼此多出来的不能宣之于众的事——叶西被混混“欺负”,以及宋峤常来喝茶的酒肆——更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
还是那句话,谁也别揭穿谁呗。
至于报复回去,叶西觉得自己给郑大郎的几脚足够对方在床上趟几个月的了。
他还没真杀过人,也不打算为这么个下三滥的东西破例。
“张大哥。”叶西突然很亲切地道。
走在两人后面的张武看了一眼王爷,警惕道:“甚么事。”
“我这不是要回村了么?这里的事还望张大哥的朋友多多看顾了。”叶西笑嘻嘻道:“还有和郊园的外族帮工交易羊乳的事情,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张武嘴角抽搐。
无话可说,只能应下了。
这小子怕是早就察觉到身边有他们的人了,前面之所以不吭声,要么是觉得与己无关,压根就不操心,要么就是在别处等着他们呢。
比如说现在。
张武不由暗骂了句。
该明白的地方死活不开窍,不该明白的地方又猴精一样,也不知王爷是看上哪点了。
早前和招来的帮工们约好了时间,叶西觉得也该回去看看了。
这些天吃住都在客舍,虽然方便,到底不如自家舒服,他要回去,必然也要带走叶南和叶北两个劳动力。
铺子这边,羊乳的长期供应问题解决,黑三郎便从介绍羊乳的中间人变成了叶家的帮工,负责外出采买,叶南又和黑二郎沟通一番,终于让他同意收下雇佣费,正式成为叶家点心铺的活计,帮忙料理铺中的杂活及收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