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似笑非笑地地看着他，“事到如今，你才来问这个？”

蜘蛛：“……”

他心里忍不住地想要叹气。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问不问都没有意义了，但是这事儿吧，他不问一下心里实在是不安。

……虽然问了可能也不会安心，但不问出来他是真的难受。

“放心吧，尼古莱虽然不好控制，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蜘蛛这口气终究还是叹了出来，“那格查尔的位置你总能给我吧？”

格查尔的具体位置，就算是本组织的情报部门也很难完全掌控，除非格查尔本人亲自去要情报，还能根据他要的情报判断他之后一段时间的行踪。

蜘蛛一边想着要是组织真让自己去找格查尔，自己好歹得知道格查尔的位置，才好忽悠人，一边又顺手给老板回了一个邮件：

「boss，您何不直接命令格查尔将宝石带给您呢？」

看到邮件的老板：“……”

他不想让格查尔自己来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对方疯，不知道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又会做些什么不可预料的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对方那个能力是真的很危险啊！

让对方跟自己身处同一个空间，这个距离也太危险了！

他也不好说是自己忌惮格查尔才没有直接对他下命令，这也太没面子太不体面了，他可是个体面人！

老板想了想，又给太宰治发去了邮件：「去把格查尔手中的宝石拿来交给我。」

太宰治一收到邮件，坐他对面的蜘蛛就意识到了：“是那位boss的？”

“嗯。”

太宰治百无聊赖地一只手支着头，慢悠悠地吃了一块牛排后，放下叉子给老板回邮件：「刚刚联系格查尔了，他不愿意把宝石交给我。」

老板过了一会儿又发来邮件：「那就直接带格查尔来见我，需要的人手可以直接调动。」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强行拿下尼古莱带去见他了。太宰治的能力能让尼古莱的能力失效，由他去抓最合适不过。

太宰治的表情很微妙。他大致能推测出那位老板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一个人见格查尔太危险了，有他这个异能无效化在就安全多了。

不过老板虽然重用他，但其实对他并不是特别信任，并且还很忌惮他，再加上格查尔还会给他几分面子，就更值得警惕了，现在大概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才这么安排。

不过很显然，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现在这个局背后最大的设计师就是太宰治。

虽然和他预想的情况不太一样，但同样也可以说是在计划之中。不如说，事态现在的发展，比原本预想的还要更加有利于他们的计划。

“至此，全部都在计划之中，即将迎来终局。”黑发青年嘴角含着浅笑，“今晚早点睡吧，蜘蛛君，明天和我去见boss。”

……

因为都是花川夏夜的马甲，所以正事上即使疯如果戈里也是会配合的。

太宰治先一步到达了首领位置。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森鸥外一样会有个固定的据点和办公室，据点还是道上人尽皆知的那种，动物园的老板和黑衣组织的boss都很在乎自己的人身安全，所以每次都要蒙上眼睛用私人专机接送。

蜘蛛虽然也跟来了，但老板显然不会让他们一起上去，所以蜘蛛是悄悄潜入基地的。

动物园老板的办法能防住大部分人确定他的位置，但花川夏夜是用小地图作弊的，尼古莱没有来过这里，太宰治可是来过好几次的。

老板的据点在他这里完全是透明的。

但果戈里那边就没那么容易了。那么看重自由的人，要他蒙上眼去见人那肯定是不现实的。所以去接果戈里的飞机，直接在机舱所有窗户上都贴了一层黑膜，只有驾驶舱是正常的。

到达地点后也是直接降落在据点顶层的停机坪。

动物园老板觉得自己再没这么纵容过任何一个人了。

他侧目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太宰治，“夜枭，去把人带过来吧。”他语气略重地说道，“记得控制好他。”

“是，boss。”

太宰治颔首离开办公室，老板看不到他微微低垂的面孔上稍稍上扬的嘴角，在他背后还期待地在桌上敲着手指。

很快，太宰治就带着果戈里进来了。

老板看到太宰治在果戈里后面半步捏着他的辫子，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掩饰了下去。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格查尔，最近过得还愉快吗？”

果戈里盯着他，怪怪地笑了几声，声音愉悦道：“很愉快哦，如果能得到更多的自由我就更愉快了！”

老板笑了起来，“当然，你会得到更多的自由。”

反正他平时都不管这家伙的，爱怎么浪怎么浪，真兜不住了舍弃掉就是。

——尽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