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昀忽然弯下了腰。
等她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祁昀已经捉住了她的脚腕。
滚烫的温度贴合着肌肤,叫姜时雪耳尖霎时红了个彻底:“阿昀我自己来!”
湿透的鞋袜已经落地。
凉风拂过,少女粉白的脚趾猛然蜷缩到一起。
姜时雪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身子绷直,想要将裸露的脚缩到裙摆下,却被他牢牢桎梏,动弹不得。
微凉的绢帕落在脚背上,如同流水潺潺。
他垂眸,仔细帮她擦干。
饶是他们做过更亲密的事,可此时自己的裸足被他捧在掌心,姜时雪还是感觉到不自在。
半是因为痒意,半是因为羞涩,姜时雪后背出了一层汗,轻薄夏衣贴在肌肤上,黏腻不堪。
他终于放开了她。
姜时雪忙往后缩,整个人颇为不雅蜷在美人榻上,可怜兮兮瞧着他:“我要穿鞋袜。”
祁昀黢黑眼睫微垂:“我吩咐人去取。”
没等他吩咐人,太医火急火燎赶来了。
姜时雪听到太医的声音在外响起,整个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跳起来。
她要去穿鞋,却被祁昀一把按住。
清冷的瞳透着几分不由分说的意味:“就在这里,哪也别去。”
姜时雪大窘,祁昀却已开口道:“进来吧。”
姜时雪忙不迭弯腰拽下一旁的小毯盖在身上,将身子挺直,尽量表现得面色如常。
太医见她在屋里,不敢多看,弯腰恭敬走到祁昀面前。
姜时雪忽然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极小:“净手。”
太医余光瞥见侧妃盘腿坐在榻上,面若桃花,心中感慨到底还是年轻人,头却埋得更低了:“殿下,微臣先调药。”
祁昀面色自然,起身去净了手。
纱布已经被血浸红,太医只看了一眼,眉头便蹙起,他方才亲手处理的伤口,怎么会崩裂得那么厉害?
待到将纱布一圈圈解开,看到那狰狞的伤口,太医倒吸一口凉气,控制不住地抬头去看祁昀。
年轻的太子眼眸幽深如古井,只说:“是孤不小心,伤口崩裂,劳烦郑太医重新包扎。”
郑太医鼻尖渗出汗,不敢多说半句话,专心上药。
一刻钟后,郑太医战战兢兢离开了。
屋子留下一点清苦药味。
姜时雪憋了许久,直到没有外人了,才心疼道:“怎么伤得那么深!”
她又是无奈又是无言,“时时在受伤,不若改天去庙里求个符挂在身上吧。”
见他不说话,姜时雪又凑过去,对着缠得臃肿的手吹了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她半趴在榻上,身子往前,整个人摇摇欲坠。
待到吹完抬头,才发现祁昀正在看她。
他的眸色很深,深得如同无星的夜,旷远寂寥,又似乎透着一点哀伤。
哀伤?
姜时雪定睛看去,却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祁昀开口,声音喑哑:“昔日有人道,太子生来不详,六岁克母,乃是孤辰寡宿之命格……”
他的唇忽然被人按住。
姜时雪食指压在他唇上,有几分恼:“旁人胡诌的你也要信!”
她气得脸颊都涨红:“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福大命大,接二连三出事也安然无恙,定是福禄康瑞的命格!”
祁昀只是无声凝望着她。
姜时雪又说:“你若是命差,不会成为当朝太子,也不会被我救下……”
她还在喋喋不休,他却轻轻张开唇,吻住了她的手指。
酥麻之感攀附而上,姜时雪一颤,话被猛然掐断。
濡湿的唇轻轻啃咬她的指。
姜时雪半边身子都泛起麻,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却忽然被人托住后颈。
四目相对。
姜时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祁昀眼尾染上了三分薄红。
似是醉了酒。
他一点点靠近,舌尖轻轻扫上了她的唇瓣。
姜时雪颤抖着闭上眼。
呼吸交缠,唇舌交战。
清苦药味中漾开糜丽的味道。
姜时雪不知是何时瘫软在他怀中的。
裙带已散,他指尖微凉,如同游蛇,向着水底滑去。
姜时雪忍不住嘤咛出声。
唇上传来刺痛,欢愉之致时,她忍不住带着泣音唤:“薛尽!”
祁昀动作微僵。
片刻后,他轻轻咬着她的唇,研磨呢喃:“别叫我这个名字。”
海浪汹涌。
姜时雪没忍住狠狠咬住他的唇瓣,有淡淡血腥味泛开。
泪湿腮鬓。
她无力地抓住他的衣带,轻声唤:“阿昀……”
“阿昀——”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