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得很灿烂,但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委托双方律师见面,当事人来反而麻烦。”
“当然,还是那句话,我负责施妩小姐的个人商务。”
沈续静静听着他们交谈,抓住关键词,负责施妩小姐。
她是母亲的代理律师吗?管宗勤为施妩找的。
代理律师亲自来接,甚至还带不止一队的保镖,这么高的防护级别,管宗勤在担心什么?
想了想,沈续趁他们二人闭嘴的间隙,开口问:“这里是管总的地盘,我才放心把昭夏送过来,如果连海市都不安全,我是不是该报警申请警方的保护。”
徐缪婷挑了下眉:“您指的是汤董?”
又是个红灯,女人重新戴上墨镜,长长地,语气欢快且忧愁地叹了口气:“想必汤董也很希望汤律尽快回香港,免得有人坐不住采取极端手段。”
“……”
“……”
指向太明显,这次车里的两个人陷入沉默,都不说话了。
“沈……沈先生,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还是说沈教授?沈主任?”
沈续现在只想搞清楚管宗勤究竟想做什么:“我要见管宗勤。”
徐缪婷:“沈先生,您今天的行程是会面昭夏小姐。”
沈续:“沈矔想处理汤靳明我知道,对我下手也是事实,有什么不能当面讲?”
徐缪婷诧异地看了沈续一眼,:“沈先生,请别为难我。”
通常话聊到请别为难之类的,已经是极其体面且隐晦的拒绝了,但沈续还是想问,他正欲再启齿,也已经做好了再次被阻挡的准备。
“律师权限不多。”汤靳明抱臂,淡道:“你想听她的车轱辘话吗?”
“想问什么我帮你问。”
沈续很疲惫,脖颈愈合的伤口隐隐发烫,他把领口往上提了提:“管宗勤一定看过母亲的就诊记录,问问他对体检报告有什么看法,或许帮得上你的忙。”
“我指的是你自己有没有想问的。”
“……没有。”
沈续闭眼。
他对管宗勤没什么要求,甚至可以说这些年对管宗勤的所有动态都不在意,只要施妩高兴,沈续怎么样都行。
他对父母的感情的底线越来越低,从只要不吵架再到不离婚,直至能坦然地接受婚姻名存实亡,任由管宗勤在十几岁的自己面前来回晃悠。
施妩开心胜过一切。
这个念头再次咕嘟咕嘟冒着泡,从情感的涟漪中荡起波澜,沈续头次觉得有点无助,自己的道德底线居然已经变得这么低了么。
他冷不丁地问:“如果沈矔告妻子与他人有不正当关系,申请离婚分割财产,管宗勤公司的股份是不是也要分给沈矔。”
车内两律师:“……”
现在好像还不是聊这个的地步。
作为打工人的徐缪婷,此刻目不斜视,把自己当聋子又做哑巴。
汤靳明的忌讳就少多了,于是简单道:“他那么爱面子的人,不会给外界八卦婚姻的机会,施妩小姐名下的资产大部分已经转到你名下,未来沈家也全是你的,左口袋倒右口袋的事情,犯不着反复验证,否则沈矔得付两份遗产继承的税费,那不是笔小数目。很多做实体产业的企业现金流水不多,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继承所产生的税费甚至得贷款分期还款。”
“况且沈矔自己也不干净,把管宗勤惹急了,就不只是离婚官司这么简单。”
沈续静静道:“当着我的面这么讲我的亲生父亲,你也没放过我。”
“适应就好。”汤靳明很自然地道。
这次沈续没反驳。
他的确也是近年才和沈矔产生矛盾,撕破脸的时间也短,此刻还处于受刺激后的失望,与缓慢接受的时期,骤然听到别人这么评价,心里始终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交通情况比想象中的更耗费时间,徐缪婷口中的半小时被延长至一个小时,双方在高架附近路口交接,按照事先安排,汤靳明上了另一辆车,沈续用手机查过他去的方向,直通管宗勤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