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来之前,没人能猜到那三个人会同时来参加舞会,就像他们猜不到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沉默地坐在一起。
“陆砚白去年好像没参加过,他今年居然也来了吗?”
“他对面那两位不也是一样,今天的舞会有什么特殊的吗,怎么他们三个都来了?”
“没看出来有什么特殊的,和去年也差不多吧,就是布置上有点独出心裁?我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外装饰用的鲜花里特地空出了一块镂空爱心的空地。”
“是吗?我还没注意到这件事,今年负责布置场地的还是学生会吧,他们终于愿意改动方案了?”
“真难得,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他们照抄了去年的摆设——那些花材和布置也太眼熟了。”
“事实上圣荆棘的圣诞舞会一向都是去年的那种摆设,今年算是头一次有这种设计,算是打破传统?”
宁明月听着身旁人的感叹,兴致缺缺地开口道:“传统?我倒是觉得是他们是懒得想新方案,”
“旧方案翻来覆去用几次就成了所谓的传统,用这种名头来偷懒说起来比较好听罢了。”
正在交谈的两人对视一眼,有点奇怪,宁明月的舞伴怎么没跟在她身边?
和宁明月关系比较好的女生看了她一眼,抬脚走到她身边,正准备开口问一句。
侧过头却发现宁明月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们这里,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了陆砚白几人的身影。
宁明月看他们干什么?她有些疑惑,紧接着便听到了她自言自语的疑问。
“……也不在他们那里吗?”
女生微微皱眉,宁明月这是在说谁?
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休息区里的那几人身上,休息区以他们为圆心,出现了一片有些微妙的真空区域。
坐在沙发上的几人面面相觑,并未像外人猜测的那样友好交谈,正相反,此时三人间的气氛隐隐沉凝。
在最后一个到场的洛伦走过来后,温迁究竟会和谁一起入场,这个问题成了不解之谜。
他们甚至不清楚温迁究竟去了哪里——很奇怪,但却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温迁的神出鬼没已经深入人心。
她不在场,落座的几人也没那个心思聊天,言语间的火药味藏在了眼神交锋之中。
表情看似随意自然,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关注了入场口的位置。
虽然外人只注意到了他们三人,坐在圆形休息座里的人却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个,只是在他们的气场之下,显得不那么显眼罢了。
白奇表情空白:“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赵伏欲言又止,这家伙是大脑过载了吧,这个位置明明是他们俩先过来的,那三个是后来者啊。
只想远离战场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较为偏僻的休息区,可没想到刚坐下没多久,楚令屿就过来了。
他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温迁。
当然不可能见过,他们还准备安稳度过这一天呢。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等楚令屿离开就没问题了,可人还没走,缓步入场的陆砚白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他也是一个人进来的。
难道……温迁准备和洛伦一起入场?
这个疑问浮现在几人的脑海中,同样想到了这一点的楚令屿周身的气压越发低沉。
所有的猜测终止在了洛伦向他们走来的那一刻。
他的身旁没有人。
“你觉得温迁最后会和谁一起进来?”白奇压低声音,心底难免有些好奇。
这三个还能被人截胡?
“不知道。”赵伏神色郁郁,“我更想知道是谁偷了门口的花。”
那可是他精心布置出来的,舞会开始前他还带着学生会的人全面检查过一次,当时可什么问题都没有。
谁知道入场的那会儿,不知道什么人把中心的那一块全搬走了。
还恰好空出了一个爱心形状的空缺,他差点以为是谁后面又重新布置了一遍。
问了一圈,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赵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人在背后搞鬼。
就是这个手法莫名有点眼熟。
但应该不会是她吧……她要这东西也没用啊?
更何况舞会都开始了,她能把那些花放哪儿去?揣口袋里带走?
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的赵伏,一抬头就迎上了陆砚白三人同时看向他的目光。
坐在他身边,无辜被连累的白奇压低声音:“笑什么啊,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赵伏:……
室内的灯光同时暗下,焦点聚集在中央舞台的乐队之上,穿着长款拖尾礼服的贺苓拿着小提琴,轻轻靠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