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种场合,所以这两年都打发我来。”
他温热的手掌牢牢地包裹住她。
林杳眠看不懂他突如其来沉邃的神色变化,他静静地站在她旁边,目光投向远处,热量通过皮肤传到她的手背。
grace的婚纱和她本人的性格一样热情洋溢,繁重的白色蕾丝层层镶嵌,曳尾拖在被玫瑰修饰的草坪。grace仰着脸,水晶头纱下是明媚的笑靥,她穿过宾客的掌声,有一瞬间和林杳眠的目光碰上。grace冲她轻轻眨了下眼,快到林杳眠以为自己看错了,然后一对新人在鲜花拱门下交换戒指。
“grace今天好漂亮。”林杳眠小声和坐在旁边的宋淮靳感叹,她觉得这句像是废话。grace今天是新娘,在人生中无比重要的一天,当然会很漂亮。
但她发现另外一件事,宋淮靳在走神。
他鼓掌时目光看似在前方,但他的眼神虚无,像是透过眼前的场景回忆起了别的事,让他在这种美好的时刻看起来格外平静。
宋淮靳在下午的活动中变得少言少语。这种状态持续到婚礼结束,两个人和grace道别。
林杳眠坐上车,立马脱下高跟鞋,转头问他:“你下午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宋淮靳调整后视镜的角度、
“你一直在想别的事。”
宋淮靳笑了笑:“最近要忙的事很多,你不是也一样吗?我以为你想周六在家休息。”
“是你当时不问我意见,单方面答应grace邀请的。”
其实问了也没用,因为没有人会预料到突发的金融海啸。
林杳眠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才不是因为太忙。宋淮靳,你撒谎的方式太拙劣了,一眼就看穿了。”
宋淮靳发动引擎,平淡地说:“但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我这么撒谎很久了,别人从来没有看穿过。”
可能看穿也不
敢说。
林杳眠悄悄在心底诽论。
“你上午还好好的,婚礼一开始脸色就变了,跟有人欠了你钱一样。”
等红灯的期间,宋淮靳修长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他平视前方,目光变深,似乎不打算接话。
在他踩下油门时,林杳眠提醒他:“你不想聊聊吗?”
她担心他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希望他过得开心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变过。
宋淮靳依旧沉默地开着车。
林杳眠也收回视线,看着外面忙碌的车流。
地下停车场寂静无声,暗沉的灯光百无聊赖地照着车位上一排排价格不菲的豪车。
宋淮靳熄灭前车灯,却没有打开车锁。
他的手指放在车门侧边,说起毫不相关的话题:“grace比我还小一岁。她对象家里在港岛做船运,父母介绍的,顺其自然地结婚,他们明年会搬去英国生活。我这两年参加过的婚礼大部分都是这个配置。”
他们是不同环境下成长的人,陈旧的家族联姻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
林杳眠不知道宋淮靳为什么突然提这种话题。
宋淮靳转过头,用裹了暗沉的目光凝视她:“那些穿着婚纱的女生比你还小一两岁,”
他坐在白色圆桌旁,看着别人幸福美好的时刻,然后想到她,她的人生进程又走到了哪一步。
“我做噩梦也会看到你,又不确定是不是你。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梦见你喜欢上别人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宋淮靳重新侧过头,平视前方远处灰白的墙面。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很羡慕他。我每次去参加别人婚礼的时就想,那个人上辈子得修多少福气…”
旁边的座位上传来一声很轻的抽气声,宋淮靳看见她的眼眶有些红,下面淌了道泪痕。
他停止说话,无论如何他都会受到折磨,他不说她会生气,他说了她又会难过。
林杳眠不想哭,这种时候应该是她安慰他,但她的眼睛没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