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但地铁直达,很方便。
晚高峰的地铁车厢尾,角落里难得有个空隙,方远默遮得严实,没被打扰。
他在路上搜了酒店的房型布置,陈近洲选的房间在十二楼最西角。
到达目的地,方远默戴着帽子口罩,提前从十一楼下电梯,通过消防通道上十二层,再次确认房号,刷开房卡。
客厅没开灯,半透明窗帘外,夜晚的霓虹透进来。男人背对着他,双手自然搭在栏杆,背影明朗又深沉。
似曾相识的感觉,如同在旧实验楼相遇的当晚。
方远默后背贴靠门板,脖子缩进外套领子里,原地未动。
陈近洲看了表,转身向他走近。
一次拖鞋踩在地毯几乎静音,却在方远默心口产生了压力。每靠近一步,攥袖口的手就紧一分。
男人停在一米外,穿短袖白色t恤衫,和他保持礼貌距离。
“考虑好了?”陈近洲问他。
方远默手背过去,点头。
陈近洲的视线在棒球帽和口罩上徘徊:“你打算这样交易?”
方远默摘掉帽子,隔着长刘海偷瞄一眼,牙齿刮了刮嘴唇,又摘掉口罩,塞进兜里。
陈近洲向前两步,缓慢靠近。
彼此不足三十厘米时,陈近洲抬手,按住方远默的额头,将长刘海向上撩起,下面是亮晶晶的眼睛。
陈近洲与他对视,眼神锐利但不克制。
方远默接收到了信息,抖到窒息。
陈近洲没松人,反而靠得更近:“怕?还是后悔?”
方远默摇头,他无法形容,但以上都不是。
“吃饭了么?”陈近洲问。
方远默偷瞄了眼时间,快八点了,如果说实话,好像有点不合时宜。
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吃饭。
方远默正准备点头,不争气的肚子先发出了“抗议”,一声不够,还要连着第二声,持续时间长得跟回声似的。
“……”
方远默偷瞄肚子。
我亏待过你吗?
非得差这一会儿?
额头还被摸着,方远默热得像烤熟,尴尬到极限时,他默默掏出口罩,给自己戴上。
陈近洲挑着嘴角,半笑不笑的表情又帅又烦人。
方远默:“……”
没事的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