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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因为脸盲加口味专一,好像无知无觉地搞了一个家族的年轻男人,而他就是那团混乱蛛网缠绕的中心——脑海里莫名其妙跳出来的恐怖念头,差点让谢乐游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他不禁扶额。
心中再次定下红线,绝对不能对秘书长出手,谨守上司和下属的界限。
一想到逢年过节他的前任在同一个家族里济济一堂的荒谬场景,谢乐游就很想猛掐人中。
“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谢乐游揉眉心的举动,令秘书长产生误会,他脸上的微笑骤然消失,担忧地倾身询问。
“没事。”谢乐游深呼吸一下,摆了摆手。
“你以前很少用‘您’来喊我。”他问,“因为股权变动?”
有些微妙的东西,常人看不明白;看明白了几分,也只会当作揣测,不会直截了当挑明。
谢乐游却因为天生的敏锐,轻易就能察觉到他人察觉不到的细节。
而且,他常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正中靶心,哽得人难以回答。
这也是外界流传他脾性乖僻毒舌的由来。随着年岁渐长,近几年倒是好了许多。
“有一部分原因。不过,您知道我,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只忠诚于您一人。”
“从您进入大学开始,我就跟随您的麾下,如今已有七年。”
面对谢乐游忽如其来的发问,秘书长处理得驾轻就熟,显然拥有丰富应对经验。
他直起身体,平光镜片后,重新眯起笑眼:“我看着您成长,从学生变成如今的模样,在我心中,您一直都是那个‘小谢总’。”
“但其他人不该染上我的坏习惯。他们需要对谢氏的掌权人,拥有与地位相匹配的尊重。”
男人的话语相当动听,语速却徐徐。这令他表忠心的话听起来格外真诚。
谢乐游指节敲了敲桌面,过了片刻,他扬了扬下巴:“坐吧,旁边有位置。”
谢乐游出言了,秘书长才动身落座。
他手掌规规矩矩搭在西裤膝头,挺直脊背,正襟危坐。
谢乐游看着他这幅坐姿就累,不过这是秘书长常年累月的习惯。
这位一手起草公司规章守则的大管家,自身也颇为恪守规矩。他很在意秩序的建立,包括合适场合应当使用的商务礼仪。
与之相比,谢乐游的坐姿就随意多了。
他的气质,的确也不适合过于死板束缚。随心而为,更能凸显出他举手投足的写意风流。
秘书长克制地微笑,用笑容掩饰他总想抬眸去看谢乐游的欲望。
他能感受到,谢乐游在观察他。
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随着谢乐游审视的目光,跃动变得越来越激烈。
“阮秘书长,对吧?”终于,谢乐游慢吞吞地开口,“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来又没必要。”
“我只问一点,给我确定的回答。”
“来到我身边,跟随我,是你本人的意愿,还是家族的需要?”
蜘蛛露出了它锋利的牙。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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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随您, 是我自己的选择,从来都与其他因素无关。”
秘书长毫不犹豫回答。
“如果我要你脱离阮家?”谢乐游看着他。
“我会照做。”依然是毫不犹豫的答话。
谢乐游沉吟的时间有些久,久到仪态标准的秘书长难得推了推眼镜。
他心中猛地一沉, 察觉到这样的回答似乎令谢乐游不太满意。
谢乐游看着秘书长, 随即勾了勾嘴角:“我还没有不近人情到要你和家人恩断义绝的地步。”
话虽如此。
放在膝头的手掌不自觉用力, 西裤被抓出褶皱:“谢总!”
“不说这些, 先谈正事。”
谢乐游抬手止住秘书长张口欲言的举动,他换了个话题, 开始谈起股权变动与股东大会的细节。
秘书长只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相较原先会朝他抱怨、情绪自然外露的状态,正经起来的谢乐游更加莫测, 也更加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