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谢挚如触电般抽回手。
她忍着怦怦的心跳:“你太笨了,笨蛋的性命,我才不稀得要。你还是……好好活着才好。”
“那么,白芍这条性命,便暂替谢姑娘存在这里,什么时候谢姑娘想要了,再行来取,这样可好?”
白芍说得认真,全天底下也只有她,能将这样的话说得毫不轻浮,反而像个随时都可兑现的承诺抑或当票。
看在这人一片诚心的份上,谢挚勉强答应:“……好。”
她盯着脚尖瞧,耳朵渐渐发烫,声音细若蚊呐:“歇息吗?很晚了……”
白芍没来之前,谢挚已经将这竹床好好研究过一番,虽然这床很窄,但两个人紧挨着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睡下……
谢挚有点紧张: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和……心动的女孩子在一张床上睡过呢。
虽然以白芍的性子,大概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但仅仅是这样,似乎也很好,已足够让谢挚感到一种许久未体验过的悸动难安。
白芍不懂该如何主动,那便她来主动,也无不可。
“是该歇息了……”
此话一出,白芍也红了脸。
她立在床边踌躇半晌,便要离开:“谢姑娘,你在床上睡,我在地上睡……”
谢挚没想到白芍要走,急得一把拉住她:“干什么去地上睡?很冷的……”
其实白芍身为斩己境修士,已算大能者,岂会觉得寒冷?也只不过是谢挚为挽留她,胡乱寻了个借口而已。
“就在……就在上面一起……不行吗?”
谢挚愈说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如今实在是不知羞耻,居然主动邀人共眠。
察觉到白芍尤在犹豫,谢挚眼一闭心一横,使出最后的招数。
“挨着睡会暖和一点……”
她声音愈小,低至几乎听不见:“白芍,我好冷……”
实则谢挚羞得浑身都在发烫,白芍一碰她,立即便能发现她的谎言。
忐忑地等了片刻,渴盼的温暖终于接近了她。
白芍上床来,跪在谢挚身边,却并没有马上躺下。
“白芍?”谢挚疑惑地叫她。
紧接着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有人在宽衣解带。
“你干什么……!”
谢挚被吓了一大跳,又极羞窘,顿时便想推开白芍。
白芍原来是假正经吗?怎么一上来就……就……
太快了!
她还没、没准备好……
扪心自问,她是喜欢白芍的,对白芍很有好感,有心和她进一步发展接触,也不介意日后和她……但不是现在!
芍药的浅淡清香忽而压覆过来,柔软的布料被递在半空,白芍困惑又无措:“谢姑娘?”
借着朦胧的月光,谢挚这才看清楚,白芍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脱光,而是只解下了一层外裙,里面的衣服还整整齐齐地好好穿着。
见谢挚反应如此之大,白芍也颇觉意外,外裙举在手里,一时不知道该递给谢挚还是收回去。
“我只是……我只是……听谢姑娘觉得冷,便想着将衣服脱下来给你盖上,这样或许能稍微暖和一些,绝无半点轻薄之意……”
白芍终于意识到不妥,结结巴巴地解释。
笨死了!
谢挚终于明白过来,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想起来自己刚刚还以为白芍要与她……不禁又觉羞恼又觉好笑。
原来白芍是想给她盖衣服,她就说,白芍不会如此大胆莽撞。
都怪白芍,还让她误会了……
她凶巴巴地抢过白芍的衣服:“我要的!你给我了,我怎么不要?”
“你也不许走,就在床上和我一起睡。”谢挚一锤定音。
“我们都不脱衣服,也没关系的。”
“睡不睡由你,我困了,先休息了。”
谢挚一口气说完便将白芍的衣服往身上一盖,躺在竹床里侧,闭上眼睛,侧耳听白芍到底来不来。
白芍应当是犹豫了片刻,竹床才轻微地“咯吱”一响,慢慢地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