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塔维埃心中警钟狂响。
一直与他对视着的盖普曼看到他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笑意,这才微微一笑道:“深夜来访,确实是我们的不当。不过彩砂岛那边发生了一些和你们这教会有关的事,我们不得不连夜赶来。”
诺塔维埃脸色微变。
“彩砂岛?”
那岛上怎么会发生和他们拜塔教有关的事?
马上,他想到彩砂岛教堂神父曾经来这里和他取经的事。甚至,那位神父还拜托他将给他们这教堂绘制彩绘壁的画匠请到彩砂岛去。
再后来,他应该没和彩砂岛有什么特殊往来了。
那现在能让两位明显实力极高的人过来的事,难不成就和那彩绘壁有关?
也是这时,他才注意到,时寻和盖普曼站的地方旁边,就是他们拜塔教的彩绘壁,其上画着的是拜塔教的传说故事。
他正如此想着,时寻已道:“这壁画很好看。”
时寻说话时,目光不曾从壁画上移开。
实在光亮不足,壁画现在最清晰的部分,是一座高塔。
塔身漆黑,塔的下方似乎镇压了什么东西,那些东西都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响,可看过去就能觉得,它们都正想从塔底下爬出来。
狰狞、扭曲、不断蠕动,只为了从塔底出来。
诺塔维埃被时寻的话吓了一跳,只能讷讷地应了一声。
幸好现在拜塔教的其他教众没注意到他的表现和往常不同!
他这个教宗在教众们的形象还能保持住。
不过时寻和盖普曼都将他的心慌看在眼里。
但很快,从教堂里面传来一点特殊能量波动,这种波动蔓延到诺塔维埃身上就消失了。
诺塔维埃的表情跟着一变。
他似乎多了极大的底气。
同时,教堂外面也传来喧杂人声。
许多火把、蜡烛的光芒参差不齐地跳动着,将教堂的许多角落照亮,只是这样又映衬出更多缺乏灯光的阴暗位置。
有人瓮声瓮气问:“教宗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才赶来的这些人都是逐晨岛上的普通百姓,也能说是拜塔教的教众。
这座岛过于安静,时寻和盖普曼的到来,再加上教堂中的人反应形成的声音,已经将离教堂最近的一些人弄醒,这些人再去喊醒其他人,就有了现在一大群人围住教堂,并且涌入后院的情况。
时寻还能感应到,现在有更多的人,正在不断赶来。
全岛的人都已经被惊动,除了老弱病残,基本都在赶来教堂的路上了。
时寻轻轻一叹。
他抢在诺塔维埃开口前和岛上这些普通人说:“我们是光明教会派来和拜塔教进行交流了,实在是这次交流的事情重要,涉及到了许多小教会,所以不得不连夜赶过来,一时不慎,惊动到了大家,还真是不好意思。”
盖普曼:???
他怎么都不知道这交流的事!
不过时寻这样说,明显为了应付这些普通人,他暂时也没对岛上一众拜塔教信徒动手的打算,唯有顺着时寻的话说。
诺塔维埃似乎冷笑了下。
教堂里,又有一道隐晦的波动传到他身上。
于是他刚刚露出的、带着几分得意地想要揭穿时寻和盖普曼谎言的脸色就是一变,跟着帮忙说了两声。
被从睡梦中惊醒的一众教徒知道没什么要紧事了,难免低声抱怨几句,但总算各自散去,连教堂里的一些工作人员,也显得放松了不少。
时寻定定看着教堂两度传来波动的方向。
诺塔维埃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
那是他卧室的方位。
而和他有关的、最重要的东西,就藏在里面。
时寻低笑了声。
“教宗?”
诺塔维埃听着时寻稍稍上扬的尾音,只觉心底又生出寒意。
眼前这个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教宗地位并没有那么牢固。
时寻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光明教会的大骑士长盖普曼。”
盖普曼在旁面无表情。
他都习惯时寻只拿他身份扯旗说事了。
时寻继续道:
“说起来,你们教会信仰的这位主,应该和光明神之间也有许多纠葛。到底是我和盖普曼来的时候考虑不周,竟在这样的夜深到来,一点都不适合进行交流,不过我想,让我们去看看你们的主的神像,应该没有问题吧?
诺塔维埃教宗,你虽然是拜塔教的教宗,但现在拜塔教的实力还是有些弱啊。”
时寻说到最后,话中隐藏威胁。
诺塔维埃等人自是有些气恼,却又没谁能反驳。
小教会在大教会面前没什么话语权,哪怕是教会的教皇地位也不见得比得上大教会的一名主教,这些早被公认了。
诺塔维埃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