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那火红的烛油一滴一滴落到如玉般皎然的皮肤上,绽放出朵朵血花。
被灼烫的苦痛混合着体内的蛊毒,令云知年再无暇抵抗,他顺从地迎合起姚越的亲吻,心脏却已碎裂成几乎两瓣。
“哭什么?”
一滴泪滑落到嘴中。
紧接着,是更多的泪水。
糖带来的甜味转瞬即逝,这个吻到底还是变得苦涩难当。
姚越抬头,瞧见云知年泣不成声地瘫在榻上,抓住床褥的指尖因着用力都泛起青白,动作便柔缓了一些,他在云知年脖颈最显眼的位置滴下最后一滴烛油,才把痛到眉心紧缩的云知年搂入怀中。
手在摸到他跨间的铁片时戛然止住。
“都被我玩了三年,公公,我们已经背着你的君主,背着你的阿忌,偷晴三年了。”
这种近乎于偷妻的感觉,让姚越爽快到几乎要晕厥过去,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这三年,姚越从未有真正得手过。
因为云知年穿戴了铁制的贞-操锁环。
江寒祁还真是说到做到,给他穿了这么个鬼玩意儿,铁片里用软布包了一层,外围还分布着细细的尖刺。
这是多怕云知年再被别的男人给干了。
招笑至极。
“钥匙呢?”
锁环底部是有一个孔作小解用,但是太小了,连根手指都伸不进去。
姚越今日没有太多耐心,他亲了亲云知年的嘴角,喘道,“自己把锁环解开。”
“钥匙,钥匙不在我这里。”
“那在哪里?”
云知年别过脸低低说道,“陛下前几日刚刚收走…”
“云知年,我每次问你,你都用这个借口搪塞我!”
姚越有些烦躁地松开云知年。
“你是不是就仗着我喜欢你才这般诓我?若我是那裴三!”
姚越恨得牙痒痒,“你是不是会立刻乖乖解开锁环求他干啊?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裴三?他有什么好,不过就是出生比我要好,若非我父亲当年为了保护他那没用的娘亲战死,我又何苦要寄人篱下多年,给他欺折多年!”
“如今我连上个自己喜欢的人都上不到…云知年,你是不是也在瞧不起我?你们所有的人都瞧不起我!是不是啊!”
姚越发了狠似的又开始亲他,像是要以此发泄满腔的怒火,云知年的唇被口口到肿破不堪,愈加艳赤,姚越盯了几瞬,忽拖住云知年掼到床侧,“用嘴。”
“我就不信,他还能给你嘴上也罩个铁片?哈!”
“…”
云知年抵死不肯相从,姚越便按住他的脖子迫他低头。
颊肉被扎痛,让他无端回想起那一夜,同阿忌在沙汀临别前的拥抱…那时裴玄忌也将他抱得好紧,紧到他生生发了痛,可回忆定格的最后一瞬,却是他隐在黑暗中,眼睁睁地看到阿忌摔在他面前,再寻不到他的情形。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无助的阿忌。
那时的他同阿忌明明只有两步之遥。
他明明可以跑过去抱住阿忌的,可他还是绝情地转身离去,将阿忌一人扔在那无尽的黑夜之中。
他对不住阿忌…
是他对不住阿忌…
“张嘴啊!你这么犟做什么啊?我告诉你,云知年,你今日不把我侍奉好了,我日后就再不给你药丸了,你就继续去做那个口口的贱货罢!”
姚越的威胁从耳后远远飘来,并不真切。
云知年依旧陷在三年前的那场分别之中。
黑色的海浪在礁石间来回冲刷,像是在呜咽,更像是在无声告别。
浪花一次一次扑打礁石,却又被无情地拍打回去,亦如裴玄忌一次一次,在看不见的黑暗里徒劳无功地寻找他。
云知年含泪注视着裴玄忌。
一步一步转身远去。
等等我阿忌。
我会想法子解去身上的蛊毒。
当我清清白白,能够掌控自己的身体之时,我才有资格好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