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你看到又凑上去帮忙。”
“可算是让你找到舍近求远的歪理了。”
第三日放晴时,车队已过渑池。魏倩索性骑马而行,张不疑死皮赖脸与她同骑,春风掠过漫山野杏花,她忽然纵马冲上高岗。
“你看!”魏倩扬鞭指向远方。黄河如金带蜿蜒在初绿的平原上,大梁城的轮廓已隐约可见。张不疑虚搂着她的腰,心跳透过层层衣料传来。
她这算富贵衣锦还乡吗?
盖公不想看小情侣腻歪,他一直很专业的s车夫,车夫的危机感爆棚,怎么大贤还抢他饭碗啊!
大梁对于她来说很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她重修设计的。
当她的队伍走进大梁,大梁百姓认出她,纷纷凑上来,“魏相回来了?”
魏倩笑着与他们打招呼,“回来住几日,看看乡亲们。”
“魏相,西街的水渠修好了,今年夏天再没淹过!”
“魏相,学堂已经按您的要求增建了三间。”
“魏相,您设计的织机让我家布匹产量翻了一番。”
七嘴八舌的汇报中,魏倩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如今街道整洁,市集繁荣,百姓眼中有了光彩。她设计的排水系统、公共粮仓、改良农具,每一处改变都在这里生根发芽。
魏倩被簇拥着回了魏府祖宅,这里几经战乱,魏无知将这宅子重新修僐,魏府众人迎出来。
“安歌回来啦。”
魏倩点点头,拱手还礼,“舟车劳顿太困了,谢诸位叔伯相迎,且让我回院睡一觉。”
……
刘邦原先一直觉得韩信在给他憋大招,结果他真老老实实来上朝一年多了,虽然也不说什么话,但这是韩信耶,他能老实就很不容易了,还指望啥?
刘邦站在韩信府邸门前,抬头望着那块略显陈旧的匾额,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这宅子还是他亲赐的,可如今看来,门庭冷落得连漆都剥落了几块。
他记得他给韩信赐下的是豪宅吧?
“陛下,要通报吗?”随行的侍卫低声问道。
刘邦摆摆手,“通报什么?朕来看看老朋友,搞那么大阵仗做什么?”
他说着,已经大步迈上台阶。守门的侍卫认出是皇帝亲临,吓得腿都软了,刚要跪下行礼,刘邦已经摆手制止,径直往里走。
穿过三重院落,刘邦越看越满意。这宅子是当年赵高按王侯规格违建的,假山流水、曲径回廊,处处透着奢华。主厅的梁柱用的是上等楠木,地面铺着打磨光滑的青石,连窗棂都雕着精细的花纹。
当年他要赠与淮阴侯时,让萧何也过来看,他有些得意。“这厅堂,比朕的未央宫偏殿也不差了吧?”
萧何那时亦含笑点头,“陛下待淮阴侯,确实恩重如山。”
而今人住进去一年多,越住越萧条,府邸内出奇的安静。没有歌舞,没有宴饮,仆人都是当年他赐下的,这些人都没动,韩信的一言一行他都有掌握,才越发不解。
庭院里种了些寻常花草,打理得倒很整齐。远处传来嗒、嗒的规律声响,像是木剑相击的声音。
刘邦循声走去,穿过一道回廊,眼前豁然开朗——后院空地上,韩信一身素白短打,正独自练剑。他手中木剑翻飞,身形如游龙般矫健,剑势凌厉,一招一式间透着沙场宿将的杀伐之气,却又带着几分文人雅士的潇洒。
刘邦靠在廊柱上,抱臂看了半晌,突然拍掌大笑,“好!朕的大将军,果然风采不减当年!”
韩信闻声收剑,转身见是刘邦,神色微微一怔,将剑放入鞘,“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
刘邦邀着他,“朕就是闲得慌,出来走走,到你这里讨杯酒喝。”
韩信神色平静得看不出情绪,“臣府上只有些薄酒,怕不合陛下口味。”
“能喝就行!”刘邦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走,带朕逛逛你这宅子。当年我可是压着谁也没给,结果你这住进来,怎么越发凋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