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她:“呸呸呸!什么时候迷信起来了?行吧,嫌我烦我就先去医院了,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吧。记得把药吃了啊。”
林清岁依然红着脸低着眼不作声,把脸又埋深了些。
李海迎走到门口,又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回头问她:“需要我早点回来陪你吗?”
林清岁侧过头去:“不需要。”
“我尽量早点回来,不过你也别等,医院的事说不准。好好休息,晚点我给你订外卖送到家里。别看手机,容易头晕。”
“嗯。”
李海迎无奈弯了弯眉,最后看了眼她,轻声关了门。
林清岁沉默地看着窗外,耳朵却清晰地关注着门外李海迎的动静。
生病的人,内心大概都是渴望人照顾的。童年记忆里,她总是渴望生病时李海迎能陪着她吊点滴,抱着她入睡,可每每卧病在床,李海迎都是安顿下她就匆匆忙忙回医院了。
久而久之,她也养成了说“不需要”的性子。
她突然想到江晚云的父母也都是医生。性子更加柔软敏感的她,又那么体弱多病,是怎么一个人度过一个又一个孤单的日子的。
她心里忽然有些酸疼。
今天很特殊,是她们一推再推,终于敲定了要去海边采集海浪的日子。
她那么坚持,头一次不听李海迎的话,也是因为她期待了很久这次的行程。
自己逞强倒无所谓,可要是有可能会传染江晚云,那损失就大了。
虽然心里万千不情愿,还是拨通了电话请了假。
“什么?发烧了?严重吗?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听着电话那头的语气,柔缓中又带着几分焦急,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坏心思,但不得不说,让江晚云着急担心,她心里很畅快。
“没事,就是上呼吸道感染引发的肺膜炎。就是……我可能不能陪你去采集海浪了。”
“有人照顾你吗?”
“我不需要人照顾。”
“……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
“嗯。”
电话挂断,她心里莫名有些怅然。
苦闷地翻了个身,听着门外细细碎碎收拾的声音,知道李海迎还没走,心里又踏实一些。
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头脑也昏沉得厉害,没过多久,就在门外传来的白噪音中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李海迎收拾完家里,悄悄回来看了眼,见林清岁把药喝了,睡得安稳,体温也没有再上升,才安下心来。
“哎……一生病就变成小可怜了……”
摸了摸额前的碎发,提了提被子,低下身子亲吻了她的额头,轻声说了句:“抱歉啊,小刺猬。”
满眼心疼地望了一会儿她的睡颜,还是狠下心来起身准备赶着往医院去。
刚出家门,看见院门口一个身影徘徊,以为是谁家亲戚朋友找错了家门,就好心上前提醒:
“左边是张教授一家,右边是刘医生。走过凉亭还有一家我就不太熟悉了,好像一家人都是做司法工作的,姓……姓闵还是明?你找谁呀?”
对方似乎被她的热情吓到,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开口问她:
“请问,林清岁是住在这里吗?”
李海迎愣了一下。
仔细看看眼前人肤若凝脂,眉眼温柔,还给人一种面善的感觉。
“你是……江晚云?”
她看过一眼江晚云的照片,记不太清楚五官,只大概有个古典江南美人的印象。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眼前人比照片给她的感觉更加清瘦,精致。
但她语气中还是几分怀疑,虽然听林清岁说起过千万遍江晚云的温柔体贴,却还是不敢相信一个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会只身一人出现在她家门口,来找她的女儿。
不料那人眉稍一惊,颔首示意:“您……认识我?”
“哦……是。清岁带我去看过‘花辞镜’,”李海迎笑眼一弯,彰显几分骄傲:“我是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