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挺熟,根据南宫珝歌白天的观察,车内睡的是几名江湖客,看样子也是这条路上的熟手了,他们车后几辆车内,便是她们装载的货物。
不是她要找的人。
南宫珝歌很快地做出了决定,随便晃着脚步轻轻地飘向另外一辆车。
车内,一名男子在哄着孩子睡觉,“乖,等咱们到了‘东来’,你便能见到娘亲了。”
“那娘亲会认我们吗?”小孩低声问着。
“会的。”男子坚定地回答。
南宫珝歌没有继续听下去,转而便溜达向了下一辆马车。
就算言麟之再会伪装,带个孩子在身边,孩子与父亲之间的那种真性情是隐瞒不住的,白日里她便看到了这对父子之间的互动,显然是多年相伴的亲情。
再下一辆是一对贩卖香粉的母女,正守着自己的两辆车,盘算着到了“东来”以后卖个好价钱,回来给女儿娶个夫君。
短短的半个时辰,南宫珝歌几乎听遍了人生百态,所有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个七七八八,却是没有一人能与言麟之对上号。
直到车队的正前方,几头骆驼卧在沙堆里,旁边还有几匹马儿,从这里开始,连物带车都是赫老大的私产,南宫珝歌迟疑了下,脚下险些被什么绊住。
南宫珝歌低下头,看到一条粗壮的腿从马腹下伸了出来。
沙漠行走,为了看管货物也为了保护自己,很多人都是睡在马肚子下面或者骆驼身边,以防止半夜突然起风沙,人来不及躲藏。
这么粗的小腿,想必是赫老大那名叫做小黑的手下吧?
南宫珝歌抬起脚越过小黑,朝着帐篷的方向而去。
今夜的天气很不错,所以赫老大才做出了扎帐篷的决定,能住得起帐篷的,条件也定然比守在车里的要好上不少,南宫珝歌这一次脚步更轻,一个个帐篷摸了过去。
第一个帐篷外燃着篝火,可见财大气粗不在赫老大之下,帐篷里的人还在互相喝着酒,身侧放着武器,显然是江湖中人。
她们的车南宫珝歌也知道,白日里她们在车边守护着,比起他人两三辆车的小家子气,她们的车足足有近十辆,车上还罩着篷布,篷布下是油纸。即便在沙漠这种缺雨少水的地方,她们还如此认真地做好防水,可见车内物是绝计沾不得水的东西。
南宫珝歌发现,她们身上偶尔会沾染一些亮晶晶的白色粉末,她猜测这支队伍,应该是贩卖私盐的贩子。
盐向来为皇家定制价格之物,沾染私盐的下场就是死罪,但私盐利润大,“东来”产盐少,“北幽”却是盛产此物,不少人为了发家致富选择铤而走险。
她们身边还坐着几名公子,与如意一样都是在这条路上做生意的,而显然这一次,他们也有了不错的客户。几名公子依偎在女子们身边,陪着女子们调笑着。
行走在这条路上的公子与花楼里公子最大的不同便是,花楼里的公子有身份,讲究的是如大家公子一般的姿态与做派,可不会那些市井里的放浪形骸,但这里的直接而干脆,甚至主动抓着女子的手往自己身上贴,□□不断。饶是南宫珝歌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由地缩了下脖子,没眼看下去。
她很快换了个帐篷,结果却发现帐篷里也是翻滚着的身体,各种激情的声音不断传来,她甚至不用再上前也明白里面在发生什么。
接连被刺激两次的太女殿下不死心地又换了个帐篷,好家伙,这帐篷里的动静比前面两顶还要大,还带着些许污言秽语,她似乎不用再往前了。
一脸郁闷的南宫珝歌走向了最后一顶帐篷,还没靠近,顺着风声音就传来了过来,“如意,你这宝贝真是如意啊。”“我的小心肝,给姐叫两声。”“你是不是看上了花姑娘,她有我好吗?”
南宫珝歌呆住了,这最后一顶帐篷是赫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