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士兵们默默后退,将所有的空间留给了二人。
南宫珝歌手一挥,地上方才不知谁留下的一杆长枪入手,手腕一抖红缨扬起艳色,笑声浅浅,“来吧。”
谁也没有多废话,两人的身影凌空而起,手中的武器直指对方。
寒芒交击如急雨冰雹,不断传出震颤的声音。初始大家还能看到彼此错身,接招,躲闪,回击。不时地赞叹出声。
“要是我,少将军这一剑,喉咙肯定穿了。”
“要是我,这小卒子一枪,立即透心凉。”
但是接下来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少,不,准确地说是越来越简单,只剩下“啊!”“哇!”“喔!”
仿佛一群刚学说话的孩子。
不是她们没有更好的语言,而是眼前的画面,让她们除了震惊和赞叹,脑子已经跟不上了。
场中二人的身影越来越快,快到几乎来不及捕捉,已经换了无数招,而且招招致命。
这两个人不是奔着对方的咽喉就是心脏,要么就是下三路,当真是毫无顾忌不留余地。
楚奕珩是沙场上的人,没有所谓的正道规矩,难得的是他发现南宫珝歌居然和他一样……没原则。
他的手抓向她的前胸,她的脚毫不迟疑地踹向他的小腹。
楚京哆嗦地咽了口口水,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楚穗,“你确定少将军不是因爱生恨疯了?”
楚穗只觉得嗓子干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她想说不是,可她解释不了少将军那招招致命的狠毒,剑锋上的剑芒爆起一尺多长,这样的剑气她可从来都没见识过。
自家少将军发疯,太女殿下也疯了吗?难道这是娶二夫过门,人家不待见少将军,殿下来杀人灭口了?
再将目光投射向场中的时候,二人已经打的只能看到残影了,有人哑着嗓子呆呆赞叹,“咱们军中什么时候有了能和将军过招这么久的牛人?”
“对哦。”有人后知后觉,“这样的功力,副将只怕也不行吧?”
楚穗默默地按下脑海里诡异的想法,什么也没说地拿起一旁的小树枝,在地上划了一道线,左边写了个将字,右边写了个卒字。
这是军中赌博的规矩,但凡有点下注的东西,大家都乐得赌上一赌,而且方法简单明了,一道线分出左右两边,大家就可以下注了。
场中两人斗得正酣畅淋漓,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一群人。大家开始摸兜掏银子,不管出于对自家将军的信任,还是多年养成的景仰,几乎所有人都将银子下到了楚奕珩的那一边。
而右边,则是空荡荡的。
楚京和楚映递了个眼神,两人毫不迟疑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右边。
人群中发出小声的喧哗。
楚穗却脸色不改,“没人下右边,咱这赌局就不成立了,如果大家赢了,权当二位副将给大家买酒喝。”
一群人不明真相,连声称赞副将有情有义。
而场中,南宫珝歌从开始就没有放水的打算,甚至每一次都是她主动出击,彻底让楚奕珩放开了手脚。
此刻他眼中的对方是自己心爱的人,也是自己最想要挑战的对手,不以君臣身份,只希望从她身上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场。
“叮。”一声脆响,南宫珝歌手中那柄长枪的枪刃在与他不断的触碰间,突然断裂。
楚奕珩没放过这个机会,身体直接撞向枪杆,却又在触碰的刹那侧身划过,手中的剑却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南宫珝歌索性放开了枪,身体同样向前侧滑,与楚奕珩快速地接近,堪堪躲过剑势,顺势握住了他执剑的手,笑语在他耳边,“这算是杀妻吗?”
楚奕珩哼了声,“你刚才似乎也没收腿。”
他指的是她踹他下半身的那一招。小气的楚少将军果然记仇了。
“那我一会给它道歉。”南宫珝歌似笑非笑话语正常,眼神却传递着另外一个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