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某人虽然把郁闷撒在键盘了,五分钟还是叮嘱道:“别吃太多,容易上火。”
她在西尼亚勉强也是回了家,自然没有在外那般寒酸。蓬山岛的爷爷奶奶闲着没事,就带着新鲜采摘的水果和零食果脯点心来填满她的冰箱。
她一个人吃不完,让米诺搜刮走一部分,剩下的就给神之子。
但神之子不收,还表示他想吃什么,自己翻冰箱就好。
西尼亚的水果又鲜香又甘甜,饶是他这般口腹之欲不重的人,都忍不住受尽诱惑。
所以每天晚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她冰箱,挑水果吃。
比用他房里的冰箱还顺手。
白无水忙工作了,幸村精市便练习汉字。
他最近有了加快学好中文的紧迫感。尤其是某个刺激了他一把的敌人出现后。
之前在日本还什么感觉,毕竟日语是主要的交流工具,而她只有和墨兰叔叔、以及方大叔聊天的时候说中文。可在西尼亚,大多数的沟通方式,都是英语和中文。
只有和他聊天,才会切换成日语。
在这件事上被迁就,他没那么高兴。
她的长辈们一般是白天来送水果,这时候他都在训练。可倘若有机会碰上,他连中文都说不流畅,未免太失礼了。
两个人同一空间下各干自己的事,互不打扰却也莫名温馨。
等白无水忙完今日工作时,已近十点半,见他还写得专注,白无水提醒道,“差不多到点休息了。”
说着,她抓了两颗樱桃便往嘴里塞。
幸村精市的目光在她鼓起的脸颊上打转,眸中又是不自觉的流淌着笑意,“你喜欢吃樱桃?”
白无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盯着他又咬了一颗樱桃。
浓郁的汁液晕染了她浅色好看的唇,看的幸村精市莫名眼热。
他攥住她伸向樱桃的手腕,声音沙哑了几分,“小心上火。”
白无水眼角一弯,使坏地勾着唇角笑。眼底的滟滟便动人地溢到了殷红的唇瓣。
她指尖咬了半颗的樱桃贴上他的唇,“那你吃。”
幸村精市眸光一深:“……”
他品到了唇边的清甜。
但觉得不够。
于是他将她用力一扯,“我不吃这个。”
“那你想吃什么?”
被他压在沙发上的长发少女,坏笑着问。
“嘀、嘀——!”
伴随着刺耳的闹铃声,睡梦中的少年猝然醒来。
他反应了片刻,半是羞恼半是遗憾地抱紧了枕头。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散漫的敲门声。
幸村精市知道是谁,但没抬头,埋在枕头里深呼吸。
虽然没听他喊请进,但不影响白无水对他作息时间的把控。
她推门而入,见少年罕见地赖床,挑着眉上前戳他的肩膀,“今天去网球场,怎么这么不积极?”
是了,今天要去网球场。
幸村精市翻过身攥住她手腕,目光幽沉沉看了她一眼,便下床洗漱。
白无水:“……”
她又惹他什么了?
“pong——!”挥击球拍的声音从远及近传来。
幸村精市被这久违的声音刺激得眸光一缩。
这些天他一直在器械室训练,还是第一次踏出室外走上网球场。
前方的白无水走着走着发现后面的人没跟上,便回头朝他笑,“还发什么呆,不想进去吗?”
幸村精市眨了眨眼,瞳孔中逐渐有了焦距。
他跟着她踩上久违的塑胶地面。一霎间,他仿佛穿过时空,又回到了去年某个傍晚的立海大。
七个月。
210多天。
他在白色的城墙中仰望着天际自由的飞鸟。
他在每一个日落的傍晚,任由时间没有意义地流逝。
他每一次站在天台眺望远方的沉默背影,都是对无法追逐那颗网球的叹息。
但幸运的是,当他在绝望的旋涡中溺水下坠时,被踏光而来的她拯救上岸。
白无水如两个月前的那个早晨般,阳光洒满她的肩膀,似极了普度众生的救世主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和他进行一场虚拟的比赛吗?但虚假的胜利没什么意思,现在就在现实中打倒他。”
她记得那场没有应允他的要求。
现在履约了。
米诺和幸村精市接触了半个多月,也挺熟了。
他其实挺佩服这家伙,他是网球康复教练,接触过的网球运动员数不胜数,但还没有碰上过像幸村精市这样的人。
他的意志力之坚定无需他多言,毕竟每一位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会献上这般至高的评价。
而他要说的,是他的网球。
大多数人都在驾驭网球,但他在创造网球。带着震慑力威压俯视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