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也依旧有让她不满的地方,或许就是因为他瞧着像什么都愿给,所以这一点的不能,便让她不那么开心。
他们都有自己的秘密。
彤华是不介意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的,如果可以,她也愿意将所有的事都剥去修饰告诉他。但她却无法确定,对方愿不愿意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她无数次地忍住了自己对他的好奇,忍住了那一点想用即将修成的读心控神之术去窥清他内心的冲动。
她在想,即便他们这样亲近了,他也不愿意说,哪又会是一个怎样的秘密呢?
在离虚境这样危险又无趣的世界里,他一直孤独地生存下去,也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
她有些心疼,也就这么同他说了。
他勾着她的发丝,笑道:“山中无岁月,也没什么难熬的。更何况,如今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
山中无岁月啊。
她躲在山中,竟不知外面已是怎样的沧海桑田了。
她知道自己终究是有一日要走的,但似乎又对这里、又对他,有越来越浓重的不舍了。
她有些低落地问他道:“孚尹,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叫我的名字呢?”
步孚尹怀中抱着她,但却感到周身发冷。这个问题并不难作答,因为步孚尹是他游荡人间时扯来的一个名字,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名字。
因为他不是什么步孚尹,而她也不是什么阿玄,这样的名字叫来,还不如不叫。
但他不能这样说。他思忖片刻,同她道:“因为名字是会变的,但你不会。即便你不是阿玄,将来换一个名字,你还是你。”
彤华听见这句话,心中却也被戳了一下。她在想,名字是会变的,她也是会变的,但在用这双眼看到所有改变以前,她想看到他不会变。
她突然明白了雪秩的心,明白了雪秩为什么会犹豫。
她打定主意,终于鼓起勇气同他开口:“孚尹,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第210章
出境 你以为谁都像你?
易水之下,神居之中,玄洌一身单衣站在窗边,拢着件外袍沉默思忖。玄沧今日前来探病,入内见他静立窗前,开口道:“兄长的身体还没好全,不好好休息,还在操心那个小神女?”
玄洌听见熟悉的声音,不曾回头,只看着内院之中在水下盛放的洒金碧,眉心微微地皱起,这花百年一开,她再不回来,恐怕是赶不上这次花期了。
他道:“离虚境危险,我尚不得全身而退,恐怕彤华更是艰难。”
这日子已经过去太久了。
玄沧行至近前,伸手要扶玄洌坐下,玄洌摆手不用。于是他也不勉强,手肘悠闲地往窗框一搭,陪他一并站在了窗前。
他眼瞧着只穿了一身简单清雅的白袍,行动之间却透过水光粼粼,隐约见得衣上精致刺绣的隐晦流光,由此显出了这位龙太子自小尊养的奢雅姿态。
玄沧望着窗外将开未开的洒金碧,想起那个不曾谋面的娇蛮神女。
他对她是有印象的。玄洌与定世洲的平襄神尊都擅弈,时常对坐约棋,玄洌因此与彤华相熟。上次在御苑碰上灵兽坐骑的那回事儿,还是玄洌与他一起去,在旁边听那仙官说了一嘴,才与他细细说起。
不过一个名儿罢了,被他用去了,也值得她赌气。到底是年纪小,恐怕在定世洲内很是张扬跋扈,将来若是长成了,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
但无论如何,想来那也只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虽养得这样的脾气,手中却没半分权力,也不常出来走动,难得来一趟御苑,也只能拿个灵兽的名字暗暗撒气。
这样无用的小女子,恐怕落得那种凶恶之地,只剩了死路一条。
玄沧心中这样漠然地判定了她的结局,但面上自然不会对兄长这般扫兴地讲出来,于是只做足了温和姿态,微笑安抚道:“兄长倒也不必如此担忧,若遇上什么巧妙机缘,也未可知。”
玄洌自己进去过,何尝不知道彤华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什么,只不过总心存一点侥幸,盼着真有什么奇迹:“但愿真能如此罢。”
玄沧有心开玩笑,想让他轻松一些,挑眉问他道:“家中姊妹这样多,我倒没见过兄长如此关心到以身涉险的样子。怎么,她倒比其他妹妹们更得兄长喜欢?”
玄洌知道他在打趣自己,淡淡道:“倒确实是个最得我喜欢的妹妹。”
玄沧笑了笑,没上心,龙族傲气娇贵的公主们多了,惯得太野了,他自己是一个都不喜欢,只觉得吵闹,他想着兄长大约也是如此,估摸着也只是这个得了三分眼缘,所以别待些。
他随意道:“若有机会,倒是可以见见,只别总念着‘飞云’那桩官司就好。”
正说着,却听得外头有仙官匆匆入内。玄洌早吩咐了若有消息立即来报,听到声音便立刻回头,便见那仙官行礼道:“殿下,定世洲那边有消息,说彤华神女回来了。”
玄沧心道这倒巧,看着玄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