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指点。”辨玄终用更低沉也更沙哑的声音问着:“为何?”
这是在索要刚才问题的答案。
青衣人问,为何预言梵法要兴,却屡屡受阻?
辨玄就是在索要能给予的答案。
也许青衣人带给自己的答案,会比自己所看到的惨景还要恐怖,自己会因此被蛊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但压抑在心底的痛苦,让辨玄迫切想要得知这个答案。
“梵法所说,神通不及业力,许多僧人就满意这答案了,可为什么不及,却无人知晓,就算知晓,也是托词历代积业。”
“其实答案非常简单,此世并非梵界,这是根本之因。”青衣人说话淡淡:“客随主便,这四个字说的简单,却是最根本的道理。”
青衣人口吻,似乎知道许多真相,又似乎对梵神带点轻慢,这轻慢又似乎不是无知狂妄而产生,相反,是知道内情才随意。
“客随主便,所以在此世,梵法受制于业力?”辨玄却没动怒,而是喃喃自语。
见着辨玄沉思,青衣人再次笑了一声。
这笑声,仿佛是在嘲笑辨玄愚钝,又或是在惊讶辨玄的悟性,声音从面具后面低沉传出:“不错,因此天子一怒,横尸千万,杀你们这些僧人又算什么事呢?”
“许多僧人自我安慰,如此大罪,帝王福德而尽,必堕地狱。”
“可,福德也好,功德也罢,甚至因果轮回等等,都是客人之法,岂能束之主家呢?”
“法不能行,何来报应,唯有束手就死罢了。”
第1024章 事关梵业
辨玄沉默了。
他是梵教培养的重点种子,自然知道不少秘密,比如说,梵教出现的历史并不长,其次就是有梵神横渡的说法。
“梵法要兴,就得有个接受的过程,这就是为什么妖怪有力量,道法有力量,而梵法却体现不出力量的原因。”
“倒并非梵法无能。”青衣人淡淡的说着。
辨玄沉默良久,问:“那梵法大兴,就是此世接受了?”
“原本是这样,但现在有了变数。”
“变数?”
“是的,虽代王未必对梵法敌对,可他这变数,却可能使预言破灭。”青衣人很直白的说着:“你遇到的不过是小挫罢了,重点还在后面。”
青衣人可以说是最了解梵法底细的人之一了。
并且知道虽梵法还不能显示多少力量,但是的确有些底涵了,而辩玄作为梵种,其实还是有底牌的,不说他不知道,说了,他有办法验证真伪。
辩玄沉默良久,只听风声细微,园廷月光似水,方说:“那你要我如何?”
他问出了这句话,虽没有直接承诺,却已代表了辨玄的倾向了。
青衣人笑起来,带着一点嘲讽味:“你太弱小了,你真当这世界有什么一日觉悟,就翻天覆地的事?”
“皇权之伟,气数之重,是你想不到,就算要你干什么,怕也是办不到,但我……给你一个机会。”
这句话,带着一丝轻蔑。
若过去的辨玄,或只是一笑而过,又或者会有些不悦,但却不会记挂在心里,可此时的辨玄,面上神情不变,只眸子微微深了下,继续安静等着。
这样安静的模样,让青衣人某一瞬间,仿佛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才诞生,处处隐忍的自己。
但下一刻,就一笑,觉得这样想的自己实在有些可笑。
自己能成,可不是啥惊才绝艳,更不是心性,只是自己继承了许多遗产和秘密而已。
辨玄此人,还是太嫩了。
青衣人沙哑着声音,按照自己思路说着:“代王奉旨讨伐鬼神,可鬼神根基不小,难以扑灭,就算是刘湛也未必行。”
“我给你一块玉,你可持着此玉,明行梵法,暗用玄机,就可扑灭之,以此在代王面前建立大功。”
此人到底是何用意?
辨玄原以为,青衣人刚才说一番话,是要让他与代王为敌,还因此在心底有所猜疑,结果竟然是让他在代王面前建立大功?
这青衣面具人,到底是哪个阵营的人,为何而来?
从此人的言行来辨,竟一时辨别不清。
辨玄根本不信此人所说的这番话,更不信青衣人所说鬼神难以扑灭。
“你说,代王奉旨讨伐鬼神,其中鬼神却难以扑灭?”
“然。”
“可这不应该。”
辨玄已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平静反驳着此人:“天子乃代天治人,代王既是奉旨行事,就占着权柄和大义。”
“皇帝一道圣旨,对境内鬼神可有着极强效应,可提拔之,也可申饬之,就算是伐山破庙,也不是不行。”
“莫说它们,便是道门、妖怪的修士亦是如此,在这京城中,便是尊下,修为也受到了压制,不是么?”
青衣人没吭声,显然,是被辨玄说中了。
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