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我也!”捂着脸,再一次被疼痛折磨着的方惜,眼泪都飙出了。
惠道仔细查看脸上人面疮,发现人面疮已越长越立体,若再任由发展下去,真等睁开眼,张开嘴,怕事情就不得了了。
但对方惜刚才为何又突然不疼,惠道也有些不解,不过一转念,就有若有所思,喊着:“诸位,这是邪崇,怕阳刚之人气,诸位请靠近些。”
郑应慈和苏子籍听了这话,靠近了几步,果方惜疼痛又减少了些,当下他就信以为真,用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挤着笑,对众人讨好:“请大家不要离我太远了,帮帮我!”
“贵人?”
惠道见此心里一动,贵人百邪不能近,不想今日看见,实在难以压抑惊讶,目光炯炯落在苏子籍和郑应慈上,苏子籍被看得就是头皮一麻,下意识就要后退,心里思索这惠道是什么毛病?
郑应慈却脸沉如水,一躬说着:“真人,还请尽力救治,事后,我们必有香火金奉上。”
诸家历年都有供奉,可不是在这时让人开玩笑。
“妖气隐而不发,本是轻薄的小罚,不治的话,过半个月也好了,不想贪得点便宜,想提前治愈,反弄巧成拙,越发厉害。”
“这倒我是的因果了。”
惠道懊恼刚才失言,又听懂了意思,心中哀叹想着,知道今天必给个解决,不然,此事难以善了,心疼不已地说:“我还有一法宝,可治。”
说着,手一伸,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来。
这镜子极袖珍,有些半旧不新,通体黄铜之色,样式质朴,一面没有图案,被磨得光滑,一面有着八卦图,放在成人掌心,足可把玩。
惠道手一翻,就将镜子的镜面对准方惜,口中念咒,顷刻间,一道光直接照在了方惜的脸上。
方惜被光一刺,忙闭眼,只觉得光暖洋洋,如春末夏初的暖阳之光。
而在别人眼中,看到光时,就已被震住了,等惠道收起镜子,方惜的脸已恢复如初,不仅疮消失不见了,连之前浮肿,都顷刻褪了下去。
苏子籍看到这一幕,微微变色:“我本以为是骗子,不想真有本事?”
“不,比这更严重,和上次事件印证,这世界是真有鬼神。”苏子籍想起了县试前小庙变没时的一脸懵逼,现在更是震惊。
而惠道也暗松了口气,目光在众人面前一停,事情既了之,贵人就更值得注意了,要知道二次符水不行,必须法宝才行,说明咒力深沉。
“而能压制此咒,这贵人可不小啊,到底是谁呢?”
第17章 没有缘分
方惜摸了摸自己的脸,松了口气,冲着惠道连声道谢:“谢真人,谢真人,我感觉好多了!”
余律凑过去细看,而张胜很是惊讶,缠着惠道就问:“真人,您这个铜镜,莫非是仙家法宝?一照就出了一道光,这种事,我只在志怪话本里见过!”
惠道心中微苦,叹着:“这是我师祖所留之宝,有着师祖的法力,只是用一次就少一次,要不是为了方公子,我还舍不得!”
方惜心胸开阔,不记仇,虽两次符水吃了苦头,可现在既治好了,很是感谢,听了这话,立刻会意:“多谢真人慷慨相助,我今天带钱不多,再捐十两聊表心意,以后还有贡捐奉上。”
说着,就取出一块元宝,十两重,底白细深。
这数字可不小,就算方家是官绅之家,一个还没有成家的子侄一年就二三十两,小道童连忙接过,明显露出笑容。
苏子籍看惠道一眼,发现这看似贪财的老道,并没有将目光落在被小道童捧着的银子上,又见诸人肃容,陡然间明白,这道士虽刚才失手,但桐山观既能成名,确有些真本事。
惠道似有所察,看向了苏子籍,想到刚才的事,眼神带着一丝异样,就笑着说:“诸位,请到里面奉茶。”
说着,廊下本有小僮扇炉煮茶,迎着入内,不久就有茶叶罐进来。
“这是七馈春,虽不算最好,聊以发之兴致。”惠道说着,给各人倒茶,香气渐渐弥漫,大家品茶,果觉清香爽口。
张胜喝了几口,就忍耐不住,问着:“真人,这法术,我等很是羡慕,仙道可以学么?”
哪个少年不求仙羡道,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挺直了身子竖起耳朵静听。
惠道听了,看了下众人,目光一闪,又转瞬即熄,苦笑:“求仙羡道,我也想,要不,我也不会当了道士。”
“世人说,法术易得,大道难求,只是这法术也难得,多有三弊三缺之难,并且就算咬了牙,认了这弊缺,也不过换得些皮毛之术,一辈子难以成就,更不要说大道了。”
“你等都是公子,大有前途,说不定还是未来的贵人,可愿无钱无权,还受得鳏、寡、孤、独、残诸种之苦?”
“若是愿意,贫道倒不吝啬开得墙门。”
说话认真,语气诚恳,诸人听了,身一紧,心一缩,张胜就第一个摇头:“要我一辈子无权无财还罢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