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朝廷对他们的声音还是很重视的。而且大多都是青少年人,他们还有一腔热血,看到不平之事,秉着法不责众的想法,往往能干出大事来。
是以京中权贵大多不敢得罪读书人,就连那些纨绔子弟,也不敢随意侮辱践踏街上穿着斓衫的书生,谁知道他们背后有没有长辈师长。万一一状告上去,连累了家中名声,怕是要被罚家法。
在大安朝,对读书人尤其优待,学子不因言而获罪。他们可以大肆讨论朝政,表达自己的观点。
这也是之前《珍娘传》被一群书生抵制后,很快就被封禁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是明德书院的学生,倒也不是谢宁刻意针对他们传播,实在是巧合。
白枫书院建在城外,且贫苦学子多,一般无事很少进城;国子监是是官学,能进国子监的学生,要么是家中看中的子弟,要么是凭自己努力考进去的。
最近又正值季考,国子监的学生很少出来吃酒玩乐。
唯有明德书院,有一半是好好学习的优秀学生,一半是混沌度日的纨绔子,即便是季考期间,吃喝玩乐照旧。
总之谢宁找人煽动得他们把矛头指向京城周报,就像当初对《珍娘传》的作者一样。
京城周报的幕后东家应该是个有钱有权之人,他们的报社在城南的一座二进院落里。
京城分了东南西北四个城区,在城东居住的都是皇亲国戚或是得圣上赐宅的重臣,城南大多是朝中大臣居所,城西多是商贾之流。
能把报社安置在城南,说明对方地位不一般,这也是谢宁的人手查不出幕后之人的原因。
京城周报的主编姓赵,本来应该叫赵掌柜的,但他们知道大安周报的管事不叫掌柜而是叫主编后,便让手下人称呼他为赵主编。
赵主编把一沓报纸摔到桌子上,怒喝道:“怎么回事?这一期报纸的销量怎么会这么差?!!”
堂下站着的人是他的手下,专门负责那些报童,报童们每天卖出了多少报纸,都会报给他知道,才能拿到工钱。
手下唯唯诺诺的,面对盛怒的赵主编,他不敢说实话,也不敢说假话。
见手下没说话,赵主编又是一声怒喝:“说!怎么回事?!”
赵主编这个样子,他不说实话不行了。
手下低着头,不敢看赵主编,只喏喏道:“据报童们说,之前买京城周报的人,以为大安周报改名字了,才会买京城周报,现在大家都知道真相了,就不买了。还说……”
手下顿了一下,自觉接下来的话会让赵主编更加生气,他不是很想直面赵主编的怒火。
赵主编此时倒是没有那么暴怒了,只是脸阴沉沉的,看着更加让人害怕。
赵主编咬牙:“还说什么了?”
手下闭了一下眼睛,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人。
“还说京城周报是抄袭盗版了大安周报,很多读书人说要抵制我们的报纸。”
赵主编怒极反笑:“抵制?除了那些读书人,还有一堆贱民等着看呢,读书人才占多少?”
说是这么说,但赵主编心里也有点惴惴不安,主家找他来办这个报纸,为的是提升在读书人中的名气,如今这个情况,他怕是不妙。
如今办这个京城周报,不仅没有多少进益,还把名声搞成这样,主子怕是不会放过他。
当初是他向主子提议,仿照大安周报办一份报纸,主子才让他当这个主编。
只是办报纸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京城里写话本小说写的好的先生,写的书没一个能和《修仙传》相比。还有时政文章,他不敢抄林先生的文章,只能找人来写,结果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写,还是他出了大价钱,才有一个穷酸举人愿意代笔。
其实在出京城周报之前,他印刷过几百份报纸,全是他找人来写的原稿,只是文采和新颖程度都比不上大安周报,压根就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