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活玉散的方子也合适。”
毕竟裕亲王福晋并不会做这个买卖,拿着方子就自个用居多,最多是身边亲近的贵夫人一起做而已。
而且多得她,这个买卖才能做起来。
但明面上这依旧是属于郭珍珠的买卖,皇帝不好直接赏赐福晋什么,郭珍珠送贵重的东西过去也不合适。
她一个后宫嫔妃给一个亲王福晋送东西,那里头的讲究就多了。
送得太寒酸,只怕要被人诟病。送得太贵重,又要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
如今送这活玉散的方子,那就恰恰好了。不会太贵重,又是福晋喜欢还能用的,而且是独一份的东西,别处是没有的。
郭珍珠没皇帝想得那么多,只觉得白玉膏的买卖挣得够多了,活玉散这种自己人都能用上就好,没必要另外用来挣钱了。
皇帝跟裕亲王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不错,大嫂这么帮衬郭珍珠的买卖,郭珍珠也愿意给出更多的诚意,他心里头也很满意。
郭珍珠当场就让人把方子装进锦盒里,递给李德全,等会皇帝就能带着回去,派人送去给裕亲王的福晋了。
皇帝又摆摆手,示意李德全先去送,其他伺候的宫人也跟着退下。
郭珍珠知道皇帝看来有事要单独跟自己说,显然是相当厉害的消息。
果真皇帝就道:“之前朕忙着没留意,回头发现有人怂恿你家做白玉膏的买卖,等买卖做起来的时候又出现流言蜚语,私下诋毁白玉膏,朕就派人去查了一下。”
听罢,郭珍珠有点惊讶,皇帝这么快就注意到,还已经查明白了?
“皇上,究竟是谁私下做这样的事来?”
皇帝挑眉答道:“朕原本想着是谁嫉妒你这买卖做得好,回头派人一查,这事倒是有点复杂。”
“先是查到了端嫔家里,她阿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脂膏的方子,也打算做买卖。哪里想到被你抢了先,他手里重金买的方子就砸在手里了,于是就私下让人散布谣言,叫你买卖做不成,他也就有机会了。”
郭珍珠不免惊讶,之前僖嫔在路上遇到端嫔的时候,还猜测端嫔是不是家里也想做买卖但是没做成,才会说话那么阴阳怪气的。
没料到僖嫔胡乱一猜,竟然真的猜中了吗?
但是郭珍珠却依旧有疑虑,问道:“可是之前却有人怂恿臣妾家里,额娘还特地进宫来提起这事。如果是端嫔家里想做买卖的话,没道理还先派人怂恿才是。”
毕竟她如果不做这个买卖,端嫔家里做了脂膏买卖就能做起来。
这人又不傻,何必在做买卖之前还给自己树立一个劲敌,还是卖同一样东西的,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皇帝点头道:“朕也有此疑问,查过后发现,他这手里那个脂膏的方子,是从海商手里重金买下的。另外,这海商之前做的就是香露的买卖。”
郭珍珠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道:“是这海商一边怂恿臣妾家里做这个买卖,一边又设计让端嫔的阿玛花大价钱买下他手里头的脂膏方子?”
“莫不是这人那个香露的买卖被玫瑰花露毁了,于是这打算砸了臣妾的买卖,又挑起臣妾和端嫔之间的矛盾?”
皇帝就知道郭珍珠聪慧,不用多解释,立刻就能明白过来,微微颔首道:“不错,正是如此。海商手里头最挣钱的就是香露的买卖,虽说远渡重洋的风险大,可是利益也相当诱人。”
海商从西边进了香露,送来后因为物以稀为贵,一滴就价值千金,这价钱可以说是翻了几百番,如何能不心动?
可惜这买卖彻底被玫瑰花露给砸了,毕竟玫瑰花露要便宜不少,数量还多。
虽说不能立刻拿到手,起码也不像香露那样,断货后就得等个一年半载。
毕竟海商为了保证香露数量越少,价钱才能保持在最高位,手里头根本没留多少。
海商自然不甘心,于是就闹出这么个事来,还把端嫔家里也牵扯进来。
郭珍珠皱眉道:“端嫔在宫里,只怕未必知道家里的事。她阿玛恐怕是看铺面的买卖十分火热,有点心动,被这海商发现了,加以利用。”
皇帝瞥了她一眼道:“你倒是心善,还帮端嫔说好话。”
听见这话,郭珍珠就笑着摇头道:“臣妾可没替端嫔说好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如果不是被海商蛊惑,端嫔的阿玛未必会花大价钱买下方子,然后还砸在手里。
但是也得说,如果她阿玛不是起了贪念,也未必会被海商引诱。
事已至此,郭珍珠要是在皇帝跟前痛骂端嫔和她阿玛,实在没这个必要。
皇帝既然查过了,该罚肯定会罚,压根就不需要郭珍珠画蛇添足,求着皇帝责罚他们。
“皇上必然会秉公处置,臣妾只觉得这海商更为可恶,买卖不成,倒是起了坏心思。”
皇帝点头道:“确实,不过朕已经派人处置了这海商,以后再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