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就是寒士,甚至娶嫔妃都只要寒门。”谢兰仪冷冷直戳他的心,“如今很好啊,没有权臣,没有外戚,没有奸宦……”
只有外虏。
刘义隆被她嘲讽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发作,可是他嘴角搐动了几下,看着谢兰仪脸上的不屑与挑衅,竟然一下子把怒气平息了下来。他苦笑着说:“你说得对。天下的能人英雄,无一入我囊中。想想三国鼎立的时代似乎也没有远去多久,可如今我就是再‘周公吐哺’,也换不到‘天下归心’了。”
谢兰仪道:“既然谁都不可信,只好信陛下自己的儿孙。太子既然得陛下器重,又领兵驻守丹阳,不妨予以重兵。若是真的魏虏过江,则可以做常山之蛇,首尾相援;实在不能首尾相援,也可以至少保得一端,不至于一下子就被一锅端了。”
刘义隆不置可否地看着她,似乎在寻找她脸上的愧色。不过找没找到谢兰仪也未在他表情中瞧见端倪。却听他淡淡地说:“唯今之计,已经不能执拗于王师之道。宋襄公之仁,只能亡国。朕打算多管齐下,万一有一条路走通了,也算是上苍对我汉族百姓的垂怜。”他看着谢兰仪疑惑而故作不屑的神色,终于在绕了那么多弯子之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两件事,交由你。”
“我?哪两件?”
“第一件。打算派人讲和。”刘义隆道,“估计划地让土在所不免,不然,以他取胜之姿,没那么容易说通。而且,”他停了很久才说:“表示诚意,免不了通婚联姻。”
谢兰仪的呼吸急促起来。刘义隆有不少公主,但是当时时兴早婚,大部分女儿已经下嫁了,宫内勉强算适龄的,只有她的女儿刘英媚。她艰难地说:“英媚刚刚十岁……”
“是啊。早了点。”刘义隆仿佛没有什么表情,不以为然似的,“嫁过去,可以等两三年再圆房。”
谢兰仪嘴唇颤抖,好容易才狰狞笑道:“英媚可不光是我的女儿!陛下宁可牺牲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