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户的。若不是我爹爹前几年账上出了大麻烦,外祖父才舍不得命他到夏州呢。莫说是别人,就是我娘这亲姐弟,拢共也不过见几面而已。”
赵匡胤脸色尴尬,心中却疑窦暗生。
清渠对锦柔的口无遮拦习以为常,略带歉意地朝赵匡胤笑笑,“许是翟某长相与玄帅某位故人相似,以致觉得面熟。这中原繁盛,翟某是初次见识;玄帅风采,若非寻觞而来,怕也要失之交臂了。”
赵匡胤点了点头,接着又问:“翟公子看着与郡主年纪相当,却高了一辈,不知贵庚几何?”
清渠浅浅一笑,还未及开口,锦柔便在一旁插嘴道,“我舅舅看着面嫩,其实今年已经二十九了,至今未娶。玄帅如此关心,是有姐妹待字闺中,有心想要做媒么?不过,我这个舅舅眼光可最挑剔,中原的贵胄千金们,光是性情脾气怕就对不上路子。”此言方出,在座的几位女眷面上便有几分挂不住。
赵匡胤心里默默算了算,乾佑惨案发生时,郭氏二子中,大的青哥儿也刚满十二,到如今,最多也只有二十三的年岁。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光凭长相外表,几岁的差异实在无法辨别。赵匡胤再看了一眼清渠,那下巴上带着笑意的浅窝,与先帝一模一样,兴许也是巧合吧。他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玩笑道,“非得是替姐妹提亲才许问吗?就不能是我看着翟公子一表人才,有意结交吗?”
赵匡胤平时冷冷闷闷的性格,冷不丁开个玩笑,众人都笑不出来,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连锦柔也觉得四周的气氛顷刻间冷了下来,只好任由张令铎拉回位子上,默然收声。
赵匡胤毫不在意,继续问道:“听闻翟家的习俗,大宅之中各房子孙,无论长幼,成年后,都可获得各自独立的行当,兄弟叔伯之间,只许合作,不许竞争。不知清渠公子经营哪一行当的生意?”
“看来世间对翟家的传闻倒是不少……”清渠忍不住笑出声,“不过,这条倒确有其事。各房子孙,只要姓翟,成年后便可以成为自属生意的掌柜,先祖制定这条规则,原本是想让翟家生意可以做得繁盛,不过,到头来,最大的效果是让翟家的子孙越生越多。我幼年时得了一场大病,身体便不大能四处奔走折腾。家父怜惜我,便不许我出门经营生意,只留我在大宅中做了个帐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