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给我吧,我替你先收着,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客厅那群人瓜分完。”
“谢谢。”
梁舒音跟着秦授进去,问他:“可可呢?”
“在厨房帮忙。”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她随口客套了句。
秦授忽然转过身,笑看着她:“陆祁溟在楼上睡觉,你帮我把他叫下来吧。”
睡觉?
他那种脾气的人,应该会有起床气吧。
她才不要去触霉头。
而且在卧室那样私密的地方,单独跟他呆着,也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
毕竟他是一个在大庭广众下,都敢强吻她的人。
“哎秦授,我…”
能不能不去。
话问出口时,生日主角已经被人簇拥着离开了,她叹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去帮这个忙。
宴客厅已经聚满了一群打扮精致的俊男美女,聊天玩牌的、弹琴碰杯的…沸反盈天。
不想被人发现,梁舒音低着头,迅速溜去了楼梯间。
上了二楼后,她盯着右手边尽头那间房,脚步极慢地一步步挪过去。
走到门口,她深吸口气,决定轻声敲两下就撤离,至于他听不听得见,那是他的问题。
反正她可以交差就行。
然而,她屈起的指节还没落下,卧室房门倏然被打开。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陆祁溟那张冷脸在看见她的那瞬间,裂出了一丝玩味的笑。
“找我?”
他似乎刚洗了澡,身上是件深蓝色真丝浴袍,发梢滴着水,他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那个…”
梁舒音胸口起伏了下,非礼勿视般垂眸,“秦授让我来叫你下去。”
面前的人盯着她,没出声。
在他的地盘,被他这样默不作声又赤裸裸地盯着,她难得有些心慌,将视线从地面转向他膝盖,主动打破窒息的沉默。
“听说你做了手术,膝盖好了吗?”
既然被知道了,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嗯。”
陆祁溟应了声,用毛巾胡乱揉了两下头发,往房间里头随手一扔,“不过跟你没关系,别有心理负担。”
梁舒音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闻言,顿时没了刚才的不自在,一双清冷眼眸看着他。
“陆祁溟,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你不是傻子,你只是心硬。”他揣着胳膊,慵懒地靠在门框上。
被控诉了,她也不辩驳,索性顺着他的话,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所以你最好离我这种人远点。”
说完这句,不等他回复,她便要告辞,“秦授的话我已经传到了,我下去了。”
然而下一刻,却听见楼梯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发嗲的女声。
“祁溟~”
“陆祁溟,你在楼上吗?”
她顿住脚步,听见这亲昵的语气,心头莫名有些不爽。
但眼下的场景容不得她多想。
不管走还是留,她都会被对方撞见。
而从他的卧室出来,光这几个字,就足够让人浮想翩跹了。
她实在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她扭头看向了当事人。
男人知道她在求助,却依旧纹丝不动,反倒像看戏一样,抱着胳膊,懒洋洋靠在门边。
“怕什么,不是说自己铁石心肠吗?”
她轻咬下唇,瞪了眼悠哉的男人,像是破罐破摔,转头就要离开。
然而刚抬脚,手腕却忽然被人握住。
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拽进了他的卧室中。
关上门的瞬间,陆祁溟顺手把头顶的灯也关了。
他拽得急,惯性使然,梁舒音身体撞在墙上,脑袋蓦地往后一仰。
但却没有磕在冷硬的墙上,因为一只宽大的掌心,适时垫在她后脑勺上,替她承受了猛烈的撞击。
室内只留了盏床头灯,光线昏昧。
门外的女人在轻声敲门,门内两人却在暗光中对视,彼此都在压抑着急促心跳的深|喘。
这样的欲盖弥彰,反而让刻意压制的呼吸声,在交融时更加暧昧明晰。
梁舒音忽然觉得此情此刻,似曾相识。
简兮生日那天,她在酒吧喝醉了,为了躲钟煦,也是误闯了他的房间。
然后他们…
察觉到不对劲时,男人带着酒精味的呼吸已经靠近了。
她脑袋一偏,他粗粝滚烫的唇,刮蹭过她柔嫩的脖颈,她被灼烧般,浑身微微一抖。
她早就料到了,进入他的地盘,她必定不能全身而退。
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陆祁溟,你能不能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