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永寿,万一父皇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呢?”
檀华不解其意,望向萧翀乾的眼睛。
却见他说:“我给你找一位夫君吧。”
第136章
檀华从问仙殿里出来, 回到芙蓉殿里,让人备了礼品,第二天去翠羽宫看望淑妃。
她到了地方, 身后侍女奉着礼品,自有人交接。
侍女带着檀华到淑妃卧房相见, 淑妃半靠在床边, 一身菡萏色中衣, 未施粉黛, 看着憔悴苍白,她从春到冬天今年一直在生病, 面白如纸,唇色微粉。
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只簪了一支白玉钗。
坐在雕花床上, 身后有迎枕, 却不依靠, 看着虚弱疲乏,面带笑意,温和柔婉。
她说:“公主大驾光临,臣妾病体虚弱,却是失礼了, 还请公主恕罪。”
檀华在她床边坐下,说:“是我听说您昨日受惊了, 身上不舒服,过来看看,万望没有打扰。”
“哪里的话, 臣妾这翠羽宫里,一年到头见不着几个人影, 公主来此,欢迎还不及,哪里来的打扰。”
檀华扶着谢婉宜靠在身后迎枕上,说:“娘娘此番受惊了,且自在些,好生修养。”
谢婉宜靠在迎枕上,精神松散了些,闻言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也是我近来精神差,那刺客也不是青面獠牙的恶人,仙师家的道童都是灵秀体貌,那个刺客混在里面,也是个灵秀样子。当时他拿的也是一柄小剑,长不盈尺,也不是什么可怖的武器。我这阵子神乏眼笨,只看一个人影闪过来,急匆匆的要转身护住陛下,却反倒叫陛下为我抵挡阻拦,连累着陛下受了一刀。”
她叹了口气,捂住心口,细眉微蹙,目光愧疚,说道:“是臣妾无用,连累了陛下。而那刺客,也是来无影去无踪,这头才见陛下袖子染了血,再抬头就看不见人了。再后来,宫中禁卫里里外外差了许多遍也找不见人。”
“我却无事,只是心忧陛下,连番遇见这些事,刺客竟能闯入深宫,这次走脱,恐怕以后还要找机会行刺。”
檀华说道:“娘娘且安心修养,父皇身边一直有禁卫贴身保护,定然周全。”
“不知娘娘昨日为何去看人扶乩?”
淑妃说:“是臣妾想念姐姐,请安时得皇上要请仙师在观星楼扶乩,沟通鬼神,我心念家姐,想着过去问一些话,不想店里被刺客搅乱了,事有不谐。”
人在病中,不便打扰,檀华和淑妃寒暄片刻,说了几句话,就要告辞了。
淑妃牵着她的袖子说道:“我与公主许久不见,今朝才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就叫人走了,太子也是,日日忙着,来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公主若是得闲,还望多来看看,”
又叮嘱一番,两个人就此告辞。
萧翀乾手臂上的伤口未曾见骨头,不损筋骨,好起来也快,没多久就愈合了。
春天的时候,已经寻不见伤口上的绷带和鲜血,只余下一道比柳叶细窄,比麻绳粗糙的疤痕。
冰雪都已融化,百姓之家修理房屋和田埂,洛京之南,一座占地广大的府邸已经开始修建了。
檀华的婚事也大致定下来了。
赐婚的旨意摆在问仙殿的御书房里,等待宣读。
正值春光好,日光耀耀,微风送暖,桃李含英,柳枝挂新叶,春燕衔泥来,郊外一片绿草绒绒,暖风吹过,绿波徐来。
少年少女闲游漫步,嬉戏玩闹,晴空之下,彩鸢高飞。
王九郎乘着春光而归,与朋友乘一座小船游于绿波之上,艄公撑船,慢行之间,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有菜有酒,舱门前竹帘半垂,船舱两面开窗,能闻到春季生机勃勃的味道,亦能听见鱼儿在水中游动的声音。
他们已经喝过了一盏茶,各自坐在一侧。
孟凌文是个三十岁多一点的文士,头戴一顶玉冠,身穿一件天青色长袍,微微蓄胡须,气质温文尔雅,他笑得开怀,赞道:“九郎此次归来,迁苗裔于中土,换其耕地三千顷,功劳甚大,≈lt;a href=https:/tags_nan/gchaohtl tart=_bnk ≈gt;明朝上奏,必定震惊朝野,此可谓是一鸣惊人。”
王九郎只是笑了笑,说道:“此非我之功劳,时也运也,凌文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
孟凌文摇摇头,见九郎不见志得意满的骄矜之态,稳重如故,对他这个朋友也是一如往昔,心中更添两分敬重。
人有了这样的才华能力,又是这样稳重内敛的性情,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说的就是秋天的时候,得知西南诸苗,地理偏僻,遭遇水灾,恐怕边境有乱,朝廷便派了九郎过去查看。
孟凌文说:“九郎去年十月离京,此时正式阳春三月,算一算差不多过去五个月了。地远路长,多有不易,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了,今日为九郎接风洗尘,请饮一杯酒。”
二人一同碰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