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一事迫在眉睫,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姜玉芝。
在海林制衣厂,周知意关系唯二较为亲近的人就是姜玉芝和黄秀敏,但黄秀敏拖家带口,是不会放弃较稳定的海林制衣厂,反而来到她这家庭小作坊里工作;而姜玉芝年轻,虽然对未来还有些迷茫,但从之前的交谈中,她似乎也并不打算就这么困在海林制衣厂做一辈子的缝纫女工。
果然,姜玉芝在周知意的说服下来到了这里。
“你要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帮我分担一些工作,”周知意说道,“南风服装店只用每天上午开门做生意,这点时间卖的衣服和接到的订单就够我们做的了,下午回家做扎染和印花,缝纫机是用来在衣服上缝上我们的领唛,然后就是熨烫平整、打包、装上吊牌。”
周知意说着把东西拿出来,领唛上是她特意去注册的商标,是“南风”二字和一个似指南针又似风车的标识图案,吊牌也是同样,只是多贴了个用三角齿剪刀剪下的扎染小布片。
姜玉芝接过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虽然看着没有多么繁复,但她还真没见过这种把面料小样贴上去的吊牌,看着还挺精巧的,“没想到这种小布头贴到吊牌上还挺好看的。”
周知意又翻出两件今天才打包好的斯威特衫和发财快乐衫,炫耀道,“我还有呢,吊牌上的贴布会跟着衣服变化。”
斯威特衫上挂着的吊牌贴着的是一小块印着缩小版“sweet”印花的粉色针织布,而发财快乐衫上的吊牌上则是一小块印着绿色“發”字的白色针织布。
“南风,”周知意先是念出吊牌最上面的两个字,接着说出面料小样上印的那个字,“發!”
仿佛得意小狗般摇着尾巴,周知意嘿嘿一笑,“我最喜欢这个,也是小小满足了我的一点私心和期望。”
姜玉芝不禁失笑,也不知道周知意哪来的这么些点子,不过她看着这些吊牌莫名有种想要收集的冲动,相信总有人像她一样,冲这独特的衣服、巧思的包装和吊牌,成为“南风”的拥趸。
姜玉芝心中的犹疑不知不觉打消,也许在这方小天地,确实会比在海林制衣厂工作更有趣些。
就这样,南风服装店正式从周知意单打独斗扩充为两人。
有了姜玉芝的加入,周知意明显感觉自己轻松了些,最起码不用过那种狗都睡了、人还在染裙子的苦日子。
周知意和姜玉芝一早刚到店里,摸透了南风服装店开门规律的客商们很快就上门了。
“小周老板,扎染裙有货了吗?”
“先帮我打包十五件发财快乐衫,周老板!”
“周姐,我要的二十件斯威特衫配齐了吗?我着急赶火车咧……”
周知意无暇多想她怎么年纪轻轻就变成这些明显比她大的客商的姐,只忙着和姜玉芝一起,一人点衣服的件数,一人收钱交货,配合默契。
太阳渐渐升起,不到中午,两人今天带来的一大箱衣服就已经清空,要不是周知意再三说展示用的衣服不卖,这些客商都恨不得把塑料模特身上的衣服也扒下来带走。
来晚一步的人们只能下预定的订单,和周知意约定好明天来取。
好不容易把小店里的客人们都送走,姜玉芝仿佛打了一场仗似的,坐在椅子上歇了歇,看似人还在,实则魂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她又错了,这哪里是有趣,做生意比在海林制衣厂当缝纫女工累多了。
周知意则是精力无限的站在店中心,她若有所思的环顾一周,整个店里只剩下三个塑料模特身上还穿着的衣服,看着颇有些寒酸,她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多开发一些款式,充实一下自己的店铺,哪有服装店里只有三个款式衣服的?
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资金,周知意思索着,也许是时候可以将她现代时未能变成实物的那些设计做出来了……
一边想着新款的事,一边想着下午还要抽两个小时去二纺厂给师傅们上扎染课的事,周知意还是听到又有人推门进店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先扬声说道,“欢迎光临——”
待她抬头看清那走进店里的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孩后,周知意有些意外,“何萍?”
姜玉芝也从椅子站起来。
何萍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嘴硬道,“我来照顾下你的生意,扎染裙还有吗?我也想买一条。”
“可真不巧,”周知意对她说,“今天店里所有的货都已经被人买走了,扎染裙已经没有了。”
“好吧。”何萍脸上表情遗憾,脚下却像是生根似的,毫无离开的意思。
周知意无奈,以为这人又犯轴,解释道,“真没有了,不是我故意不想卖给你,店里除了假人模特身上那条扎染裙,是真没有货了,那条裙子我不卖的,就是做展示用的。”
把展示用的样衣都卖了,她这店就真的是空空如也了,简直像倒闭不干了似的,那还像话吗?
何萍点点头,却还是没有走。
周知意和姜玉芝对视一眼,得到对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