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强:“离谱吧!”
“这概率……”
“是吧!”
阿强的话锋一转,“但还有更加离谱的。”
刘清:“还有?”
阿强:“你知道这两艘私人舰艇的主人都是谁吗?”
刘清:“谁?”
“一个是莱斯特的,有王族血统,老夏的远方亲戚,真算起来也是你亲戚。”
“她的亲戚千千万,除了她都跟我没关系。另一艘呢?”
“是虫族。”
虫族。刘清难免联想到今天的新闻,于是问道:“普通虫族?”
阿强摇头,“舰艇有王族标识。合理推断,是本该抵达边远星的绝对伴侣。”
“……”
刘清再次感叹,“这概率!”
阿强也跟着感叹,“离谱吧!”
伪王。
车开到广场前就走不了了,刘清随便把车塞到了角落。
广场上挤满了人,即使隔着车窗玻璃,嘈杂的声音也像潮水一样冲刷着刘清宿醉后脆弱的神经。他仿佛都能闻到空气中混合着血液和金属的锈味,刺鼻得让他皱起了眉。
救护会的舰艇刚刚降落,引擎的余温隔开了人群。舱门洞开,一群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匆忙地搬运着隔离箱,箱子上贴着红色的标签,写着“紧急护理”和“高危生物”。被推下来的还有一些救护担架,上边躺着血糊糊的人,每一个都被束缚带紧紧捆着,却依旧在疯狂挣扎,扯得救护担架“哐啷”作响。
“我的天,全是介质狂躁的,而且双形态的占大半。”阿强转向刘清问,“你现在的状态能参与护理吗?”
“还行。”
刘清虽然这么说,但是脸色却截然相反。他揉了揉太阳xue——大量病患的负面情绪海潮一样盖满了他的感知:愤怒、痛苦、悲伤、嫉妒、怨怼……密密麻麻,如附骨之疽,钻不破他的共感防护,又无法被完全屏蔽。使得刘清难以集中注意力。
啧。
刘清烦躁地在心里发誓,他得戒酒。
突然,“哐——!”的一声巨响。
一个最大规格的隔离箱从货舱口被卸下。这个箱子比其他箱子更破旧,表面布满了划痕和凹痕,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撞击。箱子的裂缝中游过一丝微弱的光,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刘清眯起眼睛去看,一抹蓝刚好摇进了箱子的裂缝,落入刘清的视线焦点:那是一片星光的深蓝,表面光滑而冰冷,仿佛由无数细小的镜面组成,在阳光下折射出深浅不一的色泽,非常澄澈、漂亮。
刘清的心跳加快,挥之不去的烦躁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冲淡了。
他不由自主地下了车,朝那个箱子的方向走去。随着距离的缩短,裂缝中的蓝逐渐露出它具体的形态——那是一只节肢类的复眼,过于硕大的体积让它的每一个小眼都像是一块六角形的镜片。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刘清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那感觉就仿佛是从这只眼睛里长出了无数的手,通过视线钻进了他的身体里,撕扯着他的灵魂,要把它拽出他的身体。
刘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视线却无法从那条裂隙里转移。
“喂,刘清,你要去哪儿?”阿强飞到刘清的面前,截断了他的视线。刘清回过神,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广场中央,站在离那个箱子只有十米不到的地方。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也说不上个一二三。
“那是虫族的箱子。八成就是那个绝对伴侣。”阿强说话的时机,箱子边上出现了几个非常高大的人,阿强立刻补充道:“看,是虫侍。”
那几个人有近两米高,皮肤青灰,脸上长着拳头大的黑色复眼,太阳xue生出了两只鳃状触角,额头上顶着长短不一的锹状额角,背后自然垂下的黑色鞘翅折射着油光,像一块用料厚实高档的斗篷。
即使在虫族之中,他们的长相也属于相当奇异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