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宁仪华看着手中的文字,倒吸一口凉气,脸色不显异样,又往后翻了几页。
莫月挠挠头:“我不怎么会写字,有些细节也记得太清,所以先抄录了半份。”
宁仪华看着她真诚,脸上只有些许窘迫没有一谄媚,对她的好感提上两分。
趁着现在两人都在,莫月又把在祁州城誊写的那封信也拿出来:
“这是之前我在祁州城,发现他们聚集流民在城里校场,翻到他们州府后院里发现的书信,誊抄过请人帮忙解读过,只清楚他们要以流民为质传播疫病……”
“集三州军士不计代价拿下临江县,各州城聚集流民到城中做质,如遇宁国交战,便向人群散播疫病。”莫月记得,当初周瑾是这样跟她讲的。
那信本来刚拿到宁仪华身上,秦飞霓一听她说出来的话,一把抢过信件,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不太美观,但不影响阅读。
两人解读了一番,一时间都气愤不已,这两年宁国养兵蓄锐,往那边传过去不少消息,毕竟再怎么样,以前都是一家人,两位皇帝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那边一直严防死守,消息扔过去就蒸发掉,这次趁着过年那段时间派人拿下来几座小城,想逼他们出来谈判,却没想到宁愿丧心病狂到以百姓为质。
之前手底下的人带回来消息,说他们聚集了流民在城里不出,她们只想着怕是要以百姓为质,没想到还有更恶心的手段。
不能再等了,得早些修书给皇上,开始下一步准备。
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突然传来脚步声,丫鬟来报:“殿下、将军,许副将前来求见。”
许思量先拜见了两人,长公主让她落座之后,许思量才冲莫月挑了挑眉,又扭头跟秦飞霓讲:
“当初我同你讲这小姑娘是个人才,你还偏不信。”
“我去临江县第二天,他们村的村长拉着一板车的孩子过来,吓了我一跳,等我催那县主赶到时,她就挡在柴房里面,右手已经脱臼,全身都是血污,跟咱在战场上杀敌一样。”
秦飞霓跟宁仪华听着,之前许思量告诉她把令牌给了个小姑娘,她只听了个大概,现在当事人在这,才有心思听她细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月早就知道话题会围绕自己,可怎么又说到之前义景山庄的事情,几只眼睛全盯着自己,闹得莫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把当初的事情,捡了些重点全说了一遍。
秦飞霓听完有些不尽兴:
“你是说就你一个会武功的,带着七八个村民,拿下来三十多个军匪?”
莫月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便点点头表示。
“现在关在牢里的那十个逃兵也是你的手笔?”
莫月哪里还敢贪这个功:“上崖村有个叫郑大脚的大姐,她能一脚踢翻一个壮年,而且这十人已经逃亡一段时间,身心俱疲,才不小心着了我们的道。”
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明白,若不是自身实力过硬,不然要在几个逃兵身上讨到好处,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那茶马镇传上来的文书写着,上崖村的百姓没有受一点伤。
莫月看着许思量也在这,对几人说了临江县现在的局势:
“县主一直遵从宁国律法,知道百姓之苦,许副将那时候跟陆少监一同进县,给他许了不少好处,其中包括最近的祁州也全部交由李县主管理,但那威胁的意味太过明显,大人只好借口拖着。”
“林国当今就是官府贪污,欺压百姓,人人自危的世道。”
“还请几位大人,看在本是一家的份上,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莫月本来就是来搬救兵的,又想起来那个村子的小傻子和老人家,他们只是老百姓不该遭受这么多苦难,情绪上头直接跪下,差点没忍住流泪出来。
秦飞霓和许思量是性情中人,连忙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