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高跟鞋。
姐,你的鞋子。谢妍青将那双鞋放在陆织理脚边,然后才抬眼望了望床上躺着的虞爻。
有些八卦地看了看陆织理,道:虞爻怎么样了?要不我送你们去医院?
陆织理抬眸扫了她一眼,多管闲事。
谢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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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沫上前拉着谢妍青的手,她到是能很明显地察觉到陆织理不悦的情绪。
她清了清嗓子,说的话有些冠冕堂皇,理理,不管你有多不喜欢虞爻,你都不能欺负她。小姑知道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和小青就先去你妈妈那边了,你这边处理好了就自己回去吧。
嗯。
说完,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息室。
陆织理看着休息室的门再次关上,余光瞥见床上那道身影的颤动,拆穿道:虞小姐,人都走了就不用装睡了吧。
被拆穿的窘迫让虞爻脸上泛起一阵红意,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泪珠不受控制地在她眼眶里打转。
即便是视线模糊,她也清楚的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真正的人,而不是她臆想出的鬼魂。
陆织理就沉寂安静地坐在那里,身后的长发被她随意地挽起束在脑后成了个凌乱的低丸子。
身上是缎面的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了嶙峋的锁骨和白得能看见血管的皮肤。下半身一样穿了一条黑色的a字型皮裙,衬衫的下摆被尽数收束在里面,腰间挂了一条黑金色的链子点缀。
对虞爻来说,除了那张脸,和她记忆中的陆织理完全不同。
但怎么说都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所以在眼泪坠落进发间后,虞爻顶着喑哑的嗓子开了口。
理理还好你没事。
在这一刻,困扰了虞爻许久许久的对陆织理病情的担忧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虞小姐,我们应该没有那么熟。陆织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起皱的衬衫,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虽然,你和那个陆织理曾经亲密无间过,但我不是她。
这一点,还希望你能分清。
虞爻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和死了无异。
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坠落,将她从天灵盖彻底地击碎。
傻子才会对虞爻念念不忘,而她已经不是傻子了。
陆织理完全没有理会虞爻的异样,甚至在说完这番话后站起身,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后淡淡道:今天既然在这里见到了虞小姐,那我也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哦、哦虞爻闻言,反应了好几秒然后才点点头,像木偶一样僵硬地掀开被子坐起身。
脚上的丝袜早就破损勾丝,露出了下面一大片的皮肉,和一些明显带着些粉红痕迹的擦伤。
陆织理微不可察地蹙起了眉头,然后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虞爻双眼无神地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有些无措地朝着陆织理那边走去。
陆织理实在是没忍住,皱起眉头出言讽刺,虞小姐,在我面前装可怜的话,大可不必。拖鞋就在你床边。
对方在距离她一步远的位置骤然顿住,随后又听话地转身回床边穿上拖鞋。
陆织理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强迫自己淡然地勾起唇角,虞小姐你我都是聪明人,我要说什么,你应该能猜到。
虞爻坐在她对面,低垂着头,并不敢抬眼去看对面的陆织理,只是喃喃道:我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