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困难。
可楼梯就那么长,二楼近在咫尺。
温曜咽了下,拐进了二楼走廊。
刚一转弯,忽然一道身影从侧面闪过,飞快的朝温曜扑来,温曜反应很快,他向一旁躲闪,与此同时也与袭击他的人拉开距离,温曜清楚的看见了那人的长相。
——是一个长相狰狞的刀疤男。
“操!!!”刀疤男发出一声咆哮,拿着手中的黑色布袋就又要朝温曜冲来。
温曜明白了他的用意,行动迟缓了不少,任由刀疤男把黑色布袋套在他头上。
地上尘土四起,在阳光下笼成一张网,束缚着看不见光的人。
温曜被刀疤男粗暴的推进房间,门重重地被甩上,温曜后背摔在门板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腹部就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他妈的臭小子,敢玩阴的老子弄死你!”刀疤男显然是拿温曜出气,语气都带了嚣张愤怒的气焰。
温曜被打得气都喘不上来,过了好几秒,才感觉梗在心口的气儿顺了出来。
“你怕我看见你……我,更怕别人看见我……这种事儿,我巴不得谁都没看见,怎么可能跟您玩儿阴的……”温曜疼得厉害,有些站不直,语气虚弱不少。
他来之前就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也想到了被摁在地上打的可能,所以他犹豫,忐忑,害怕……
刚刚成年的人,犹如春日刚生出的嫩芽,即使生长过程中经历了风雪摧残,但终逃不过夏日的暴风骤雨——他还做不到那么从容。
刀疤男哼了一声,不远处传来温建华的叫喊:“儿子,儿子!儿子你终于来了……”
温曜呼吸一紧,他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却已经能想象到一片狼藉的室内,和狼狈的……父亲。
“钱。”又有一个男人冷冷地在他耳畔说。
温曜从口袋拿出银行卡和一张字条,声音很低,有些脱力:“卡里有十万,密码自己看。”
又有一双粗糙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摸索,温曜紧张起来,眼前漆黑,耳畔也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心脏跳得有些疼,他几乎要支撑不住,忽然搜索的手停止,又有人粗暴地推了把温曜,把他拽了个趔趄,险些跪在地上。
“你儿子脾气挺好。”刀疤男戏谑地看着眼前狼狈的父子二人,点了根烟叼上。
温曜险些摔倒时指尖刚好触到一个东西,而后有一双手一把拉住他,开始激动地上下摸:“儿子,儿子我在这儿,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可就你这么唯一一个儿子!你得管我我啊……”
温建华开始哭嚎,这点燃了温曜的一丝暴躁,可他无暇顾及太多,迅速摸索着温建华的衣服口袋,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一样东西。
温曜把手甩开,他不能表现给债主太多他和温建华亲近的表象,他艰难站起身道:“……我现在手头只有这么多了,给他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我们早就不是父子……”
后半句还没说完,温曜被人一拳打在脸上,这一拳结结实实,温曜看不见也躲不及,只能挨着。
他摔在地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好像被踩在脚底的自尊。
他拳头紧了紧,手没被困住,他不是不能反抗,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以命换命,但他不能那么做……
上次打架的事情已经让战队足够为他操心,他现在自愿遮住脸,就是因为怕有心者恶意拍摄全程做把柄,虽然羞耻,但其实对彼此都有好处,他愿意忍辱负重,为战队榨干最后一滴血,他不能再拖累别人,他不能再成为别人的累赘。
“百善孝为先,你知道你老子欠了多少钱吗?你还的这些只是冰山一角……我知道你只是不愿给他出钱,但你是他唯一的儿子,父债子偿,只能你替他还……”
温建华也哭着附和:“对啊儿子!我不图你孝顺我,至少得替你爹把债还了吧!儿子,我是你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