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狄更斯将那个在阿芙乐尔房间里发现的小雕像拿了出来,很抱歉,我无法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但是我觉得,这艘船上或许不只有阿方索一个人。
这是我在你房间里找到的,某位邪神的神像。
阿方索是某位邪神的信徒,这一点狄更斯和阿芙乐尔都是认可的。就连狄更斯也和那些邪神有着千丝万连的关系。
阿芙乐尔眼神恍惚的看向那石像,然后就想是看见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一样,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不断的后退,几乎从床上滚下去。
拿开它!拿走!狄更斯!阿芙乐尔紧紧的捂着耳朵,目光中满是恐惧,像一只被吓坏的兔子。
似乎狄更斯在不做出反应,她就会立刻死去一样。
狄更斯皱了皱眉,将石像盖在了毛巾下面。见看不见那东西了,阿芙乐尔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你的意思是,你在我的房间里找到了它?阿芙乐尔恐惧的抱紧双臂,忌惮的看着那块凸起的毛巾。
狄更斯察觉到了什么,点了点头,你见过?
阿芙乐尔却像是没听见一样,颤抖着缩成一团,该死的,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都已经离开了!
低声的咒骂着,过了好一会,阿芙乐尔才缓过神。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直勾勾的看着狄更斯,我知道那是谁,没错,我见过那东西,在我小时候。
狄更斯挑了挑眉,小时候?
在我父亲的房间里。阿芙乐尔眼神幽暗,记忆里永远黑暗的房间里,看不清样貌的父亲,以及萦绕在鼻尖属于海水腥咸冰冷的气息。
狄更斯看向被毛巾盖住的神像,他原本以为这是阿方索的手段,倒是没想到,在阿芙乐尔身上还隐藏着其他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狄更斯确实黑了,并且逐渐加深。阿方索和克总没关系,有关的是阿芙乐尔。从一开始出场的所有人物,大多都有关系~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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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记忆一直是阿芙乐尔所逃避的, 那段时间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除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再也没有其他。
我想,你应该清楚, 活下去的前提是毫无隐瞒。狄更斯看着瑟缩蜷缩的阿芙乐尔, 依旧优雅的坐在椅子上, 手指转动着那枚秘银戒指。
阿芙乐尔沉默着, 将头埋在臂弯里, 似乎在思考狄更斯的可信程度。狄更斯没有催促她, 只是等待着。
他很清楚阿芙乐尔会做出什么养的选择, 因为她的心里防线已经崩溃了。或许曾经的她能够冷静理智的思考,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法摆脱恐惧的阴影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狄更斯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阿芙乐尔终于从臂弯中抬起头,好吧, 既然你一定想知道。
阿芙乐尔垂下头,目光空洞恍惚, 小时候的记忆, 我大多都已经模糊了,在我十岁之前, 我只记得那个时候, 我们住在一个靠近海边的地方。
狄更斯手指微顿, 目光游移到了那被盖住的石雕上。一开始他还有些奇怪, 现在看来似乎也是有渊源的。
我父亲,是个水利工程师,当时负责修建一个海边的水利工程, 我们也是因为那个原因搬过去的。
阿芙乐尔嘴唇苍白干裂, 她舔了舔嘴唇, 尝到了些许腥甜。端着水杯的手出现在面前,阿芙乐尔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接过水杯,阿芙乐尔低声道了谢。
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滋润了干涸嘶哑的声带,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母亲开始越来越暴躁易怒,甚至有的时候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她似乎回忆起了那个时候的画面,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亲眼看见,她把邻居家的猫,那只黑猫,扔进了烧开的水里,盖上了盖子。阿芙乐尔捂着耳朵,似乎回到了那一天。
阴暗潮湿的家里,冰冷腥咸的空气几乎凝固在她的肺里,她躲在橱柜的角落里,紧紧的捂着嘴,恐惧的看着那个瘦高的背影。
那只漂亮,皮毛顺滑的黑猫在滚烫的水里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她能看见那被烫的皮开肉绽的爪子疯狂的抓挠着。
飞溅的开水落在母亲的身上,母亲却像感受不到那温度一般,蜡黄的脸上是冷漠和凶狠,那被抓挠的满是鲜血的手依旧死死的按在盖子上。
熟肉的气味从锅内飘出,挣扎消失了,阿芙乐尔清楚的看见了母亲脸上扬起的那丝诡异的笑容,以及,那晦暗冰冷看向她的眼神。
似乎,下一个被扔进开水里的将会是她。她会和那只无辜的黑猫一样,皮开肉绽,成为一锅烂肉。
阿芙乐尔握紧了水杯,抬起头看向狄更斯,父亲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母亲的异常,或者说他根本不像去管。
有人给了他一些陈旧的档案,似乎是有关哪里的历史,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