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板
给云初留了三分情面。说到这儿,赫管家便住了嘴。
剩下的话不需再说,谁不明白,就是猪!
见赫管家已不再遮掩,想是真急了,李华完全泄了气。暗叹一声,算了,许多势力不及国公府的人家,都不收程清雪,自己还妄想把她卖给国公府,真是异想天开了,赫管家已把话说到这份上,自己再装哑巴,那云初可真就下不了台了。
想到这儿,李华不等云初开口,陪笑道:
“赫管家说的是,程清雪不会女红,自然应该筛掉,这事儿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顾忌我,末了我自会将她带走。不给四奶奶和您添麻烦。”
听了这话,堂下又一阵骚乱,原本几个平日和程清雪要好的丫头,见她终于有人要了,正暗自递着眼色,悄悄地伸着拇指,为她庆幸,不想顷刻之间,云翻雨覆,她又一次被淘汰了。
看向她的目光动充满了同情,皆哀叹她命运的坎坷,额头那深深的烙印,早已成了她今生洗不掉的耻辱,注定她这辈子难逃那罪恶的阴影,此生将永远被踩在烂泥污水里。甚至那几个女红极差的女孩,也生出同情之心,都明白,她们进不了国公府,还有别的人家要,但程清雪不同,短短半年,已数不清经过多少个牙婆的手,被多少人家挑选过,好容易有个看上她的人,错过了,怕是再没这个机会了……
云初也随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却见程清雪也只是神色一暗。随即挺了挺胸,依旧仙鹤般傲然地立在那里。
不是不伤心,是经受了太多这样的打击,早已经忘了痛,只这次不同,她能感觉到云初对她青睐有加,得到的瞬间又骤然失去,多少有些失落,所以才会出现那黯然的一瞬,见云初看过来,程清雪出乎意料地笑了笑,那笑意直达眼底,带着些许温暖,些许苍凉,似乎在告诉她,不要在意,只管放手便是,她早已被人淘汰惯了,皮厚的很。
对上程清雪的笑颜,云初心一颤,这样一个刚强、百折不挠的人。她怎么能轻易错过!
收回目光,看了管家和李华一眼,云初笑道:
“我当赫管家说什么呢,原来是程清雪这丫头,这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云初说着,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直到厅里安静下来,生怕错过什么般,众人都屏息静气地看向她,云初这才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说道
“凡事讲规矩不假,但也不能不看实情,只一味地循规蹈矩,不是?做事总得活泛些才好,这程清雪不会女红不假,但刚刚李妈也说了,她的身价才五两银子,这么低的价钱,是谁都会开这个口子……”
云初说着,转向李华道:
“李妈,你看看,如果你这些丫头里,还有身价这么低的,我一并买了,也不考较女红,我那么大个院子,总得有几个扫地担水的丫头,再说。我有孝在身,用不得带花色的物件,一年到头儿能有多少针线活,哪用上满院子的奴才都会女红了?”
见云初如此,李华心里一热,哪有不明白的,忙笑着说道:
“我刚刚还说来着,您把我的宝贝都挑走了,还想向您要彩头呢,不想您竟跟我讲起了价钱……今儿我话也不多说,除了清雪,这十九人可都是我手里的极品,早和大奶定好了,这身价银子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见云初竟说是图便宜才破例的,赫管家都羞的脸色通红,这要是别的也就罢了,他也不想和云初磨叽,为省几两银子在这丢人现眼的,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但程清雪不同,她是官囚,是黎国人,是国公府容不下的。见李华也是明里讲价,暗里帮腔,赫管家脸一沉,说道:
“回四奶奶,大奶早吩咐过,给您买丫头,不要心疼银子,只挑好的便是,我们国公府不缺银子,奴才还求四奶奶别图这个便宜,常道。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
见赫管家语气已有些生硬,是真急了。李华也变了脸色,好好的一桩买卖,可千万别因程清雪砸了,看着绷的紧紧的两个人,李华磕头作揖的心都有,只求他们不管谁让一步,她立马就把程清雪领回去。
只是,她哪还敢插。
自己总还是个主子吧,竟被个奴才当众教训,这国公府还真是有规矩!
直直地看着赫管家,云初很想发作一番,转念一想,赫管家没什么,重要的是太太,今儿硬拿主子的威风压他,被他跑去添油加醋地回了太太,这程清雪还是买不成。
思来想去,此时还不能和赫管家撕破脸皮,让他借势去找了太太,今儿她必须想办法缠住他,逼他就地签了合同,买下程清雪,将生米做成熟饭才行,想到这儿,云初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一腔的怒火,换上一副笑脸,慢声细语地说道:
“古人云,一